“楚轻煦,你再纠结这个问题,我就把你扔进湖里,让你自生自灭!”

人都有逆鳞,裕王的逆鳞之一便是绕音谷这场败仗,自他持枪上马,踏入边境之日起,他就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

遇到楚韶前,他在战场上简直是如鱼得水,所向披靡。

对于一个生母负罪母族永世为奴的皇子来说,长胜不败的战绩是他唯一能屹立于中溱朝野和异母同父的瑞王相争的底气。

他拼尽全力博出来的功绩好不容易堆积成泰山,却在三年前,被楚韶一枪挑翻了。

现在这个人居然还敢一脸无辜地问他是不是受了委屈?

如果不是确信楚韶失忆,他一定会怀疑他在暗讽自己!

楚韶被他吼了这么一句,忽然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正当淮祯觉得奇怪时,清俊温润的脸蛋忽然凑了过来,一股清淡的药草香扑入淮祯鼻中,偏凉的手心攀附上裕王修长的脖颈,薄唇讨好地在他脸颊上蹭了一下:“你别生气别把我扔到湖里去。”

明亮的眼眸荡着潋滟的水光,长睫煽动时,睫尾像羽毛一样从淮祯脸上划过,痒痒的。

楚韶是只永远不会咬淮祯的兔子,哪怕被他真情实感地威胁了,也只会跳进他怀里,卑微地求他摸摸自己的背,主人不肯,他就自己把毛理顺了,窝在他心口,祈求对方能怜悯一二。

淮祯永远无法驯服三年前那个能把他提起来耍的楚韶,却能轻易把眼前这个无知懵懂的楚轻煦推倒在梨木雕花的美人榻上。

楚韶乍然由坐改为躺,回过神时,淮祯已经欺身压在他身上。

“九顾?”

淮祯挑过他的下巴,将这张绝世容颜尽收眼底,解气地道:“三年前输给你又怎样呢?今日的赢家是我就行。”

楚韶眸中写满不解,他听不懂淮祯口中的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