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便用食指在慕容犹手心写字,他力道不重,挠得慕容犹手心发痒。
“我,想,看,看,公,子。”
这却是有点难办,慕容犹代他进去请示淮祯。
淮祯还在琢磨着那四页纸,听到司云有此请求,而楚韶又刚好睡着了。
念及他对楚韶的忠心,淮祯便准许司云站在屏风旁,远远地看一眼。
楚韶刚刚睡下,他侧身躺着,司云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
慕容犹庆幸昨夜将楚韶额上的细绸解了,眉心的伤疤又刚好被细碎的头发丝遮住,司云站得远,根本看不清这处伤,他只看到楚韶身上的被子盖得严实,床边还有一个取暖用的地龙,近日天冷,内殿却像是春天一样温暖。
慕容犹说:“你家公子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不必担心。”
司云依依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才肯作罢,他走到淮祯身前,双膝跪下,朝他郑重行了一礼。
无需言语说明,淮祯也能猜到他大概是在感激自己。
如果让司云知道就在几日前,这位裕王殿下还哄骗楚韶给自己磕头,磕到满头是血昏迷三日,恐怕今日他就不是下跪,而是重拳出击了。
裕王殿下心虚得很,扬手让司云起身,而后让人赶紧把他带下去。
与此同时,宁远邱带来一个让淮祯懊恼的消息:减三成赋税的政令只能刺激小摊小贩,那些有门面的店铺酒楼因为本身积累了一定的财力,赋税减免于他们而言可有可无,他们宁愿多交点税,也要撑着腰杆。
如果真地要撬动这些中大商贾的利益,恐怕要赋税全免才行。
这样的举措治标不治本,岐州如果不能上交赋税,那么收复这座城池的既得利益就彻底折损了。
淮祯思来想去,很快抓住了问题的根源:“一群羊如果闷头朝一个方向走,问题必定出在领头的那只身上,这群商贾如此默契,私下里必然也有领头羊在暗中组织通气,把领头羊驯服了,我不信城中还开不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