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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厅是陆氏集团全体员工开会的地方,能容纳两千人,季初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双手提着裙摆走上高台,几位导演和陆编剧等人都坐在观众席第二排。

厅里高台上有两束聚光灯,相反观众席上面的灯光相对昏暗,台上的人并不能清晰的看到导演们的面部表情。

高台右侧站着两人,季初然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只是听到其中一人说了句开始,她便迅速进入状态,刚才在休息室背诵的台词居然一句都没能记全,脑子里一片空白,季初然怔松两秒,下意识捏了捏被烫伤的手背,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想剧本中让她记忆深刻的一个片段,临场发挥……

深宫高墙之内,白雪皑皑,厚厚的雪堆积在院子里,墙角的红梅傲然绽放,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一抹颜色。鹅绒般轻盈的雪下了一夜,始终没有停下。

废弃的冷宫。

秦妤(季初然)撑着伞莲步轻移来到温娴跟前,声音清越就宛如冬日里消融的雪水,清冽:“娴姐姐,你可有想过今日?温家被满门抄斩,你的幼弟被流放千里,哪怕你以死相逼陛下也没有前来看你。”

“怎么?”

秦妤微微一笑,嘴角扬起漫不经心的笑,缓缓蹲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一块方帕,温柔地擦拭温娴嘴角的血迹,眼神冰冷,语调却清甜温柔,“娴姐姐这是恼羞成怒了?可当初,我的父母和哥哥不也是被娴姐姐陷害丢了性命,如今我只是全数奉还给娴姐姐而已,这就受不住了?”

“接下来,娴姐姐猜猜看我会对谁下手呢?”

寒风凛冽,秦妤站在雪地里,把伞倾斜到一边,任由冰冷的雪花飘落在发梢,肩头,眼角滑落一滴泪,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伤和痛楚,哪怕她亲手手刃敌人为家人报仇,可依然换不回他们的生命。

如今的她和温娴并不差别,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卡。”

观众席上陆烟起身的同时喊停,高台上季初然全程无实物表演,但她是《媚色》的作者,很清楚她演绎的内容是什么,不知不觉竟然看入了迷,还有些意犹未尽。

余光瞥见季初然右手手背隐隐泛红,再看她满是污渍的衣裙,眉心微微蹙起,扭头看向一旁的严导和肖导,“你们觉得如何?”

耳边响起陆烟喊卡的声音,严凌第一反应就是可惜,他想要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