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今天怎么回事?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起得早,所以有点不适应,”钟华甄呼出口气,“我休息会儿就没事。”
她看李煦没把刚才的事放心上,忍不住走近,低声道:“我并非命令你,只是想你听我句劝,下次行事三思,盯着你的人太多,大司马没多久也会得到消息。”
钟华甄再活一世,不想惹事,也改变不了什么,大多数时候都在一旁旁观,但李煦时刻让她提心吊胆,三皇子李肇有时都比他要得朝中大臣心。
李煦捏她光滑的小脸,道:“算你有良心,行了,你去我营帐休息,那里舒服,我去找李肇。”
钟华甄头疼,他显然没听进去。
李煦牵回缰绳,手指不自觉捻了一下:“回来给你个惊喜。”
……
钟华甄对李煦所说的惊喜并没有什么期待,他上次说的惊喜,是直接把她住的主帐拆了,又大方将他的营帐分一半给她,以示他们关系好。旁人少不得千恩万谢此等恩宠,钟华甄只觉他在胡闹。
她净手洗去血迹,先去医帐内探了眼那小太监。
这小太监是东宫郑总管新挑上来伺候贵人的,不知道自己哪惹了太子,对钟华甄亲自来看他诚惶诚恐。
他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脸色都是白的,医帐内案面摆血箭,帐中气味萦绕在鼻尖,浓烈无比。
钟华甄闻着便觉头晕,她手扶住旁边案桌,指尖微微发白。
即便她和李煦两个是朋友,但她还是再次感到李煦这祖宗惹不得。
钟华甄以李煦名义吩咐让这太监歇养些时日,没待多久就回了营帐。
这种事她经常做,李煦可以顺心而为,但钟华甄不能让他被别人捉住把柄。如同长公主不喜李煦,也不会否认东宫和威平侯府绑在一起的事实,自钟华甄待在他身边那刻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胃里翻滚,回太子营帐时就吐出来,旁边宫婢都吓得要去请太医,又被她抬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