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蝉翼的刀片刚按下去,血还没涌出来,奶奶吓得差点没当场晕倒,腿软地过都过不来,还是陈建业动作快,上前一把夺过了刀片,抬手就是一巴掌!
没有真打上,陈建业到底是舍不得,巴掌都甩下来了,又硬生生停住。
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那一刻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晃着那刀片质问唯一的女儿。
“你一刀划下去倒是一了百了了,你想过我们没有?你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想着白发黑发的丧事一块儿办?!”
划破了一点的皮肉沁出猩红的血,血有些粘稠,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水都不怎么喝,也难怪会粘稠,流起来都不怎么顺畅。
“我不是想不开,我只是……”
“够了别说了!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
罗淑芬气得也是眼泪直掉,还没等说完,陈建业打断了她。
“别说,小雨说不是想不开就不是!”
罗淑芬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反驳,奶奶靠着爷爷也赶紧拽住了她。
“对对,建业说的对,小雨说啥就是啥。”
罗淑芬看了眼家人,这会儿才恍惚明白了什么,擦了擦眼泪,也顺着道:“是,你就是不小心,怎么会舍得撇下我们这一大家子?”
陈建业把刀片揣进裤兜,也不管会不会扎着自己,拽着陈雨轩就出了洗手间。
“药箱在哪儿?”
陈雨轩的手腕还在冒着血,昨天手掌划破的伤口还在,今天又划伤了手腕,好在刀片细,又只按了个刀尖,伤口不大,血流得也不多。
陈建业看了一圈黑漆漆的房子,真的是家徒四壁,炸得什么都没有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个气垫床,床边竖着个小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