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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成血珠,触目惊心。

那溅出来的碎片竟直直在许文茵额上划下了两道血痕,虽细长好在并不深。

朝华松了口气。

“秦追,你给我收敛些!”她抬起头怒喝,“平时冲宫人发发脾气也就由你了,真当自己是什么三岁稚子不成?搞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朝华发起怒来比秦追来还要凶恶几分,一声呵斥便让秦追僵了僵手臂。

跪在地上的许文茵灼痛了他的双眼,他抬起头冷笑,“我收敛?你还要我如何收敛?我已经足够收敛,都快收敛成一条狗了!”

这句话的声音太大,分量太重,充斥了满腔幽怨与绝望,闹哄哄的殿内安静下来,就连朝华也沉默不语。

额上的伤口后知后觉地开始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些,心头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更让许文茵难受。

她看不出打砸杯子的秦追有多么残暴不堪,只看得到他在拼了命地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就像被猎户逼至绝境的小兽,若可以选择逃离,他早就这么做了。

宫人已叫来御医,几个宫婢忙上前将许文茵搀起,带她去了偏殿。

等人一走,朝华就对榻上的秦追道:“立谁做皇后那是太后的意思,你冲她撒气又有什么用?”

秦追躺在榻上一言不发。

“她今日让许二娘过来看你,就是想试试你的反应。这下好了,你反应这般激烈,她下回再安排类似的事就会留有后招。”

朝华说了好些话,秦追置若罔闻,望着紫纱帐幔的眸中满布冰霜。

约莫是知道说也说不动,朝华蹙蹙眉,懒得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