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苍穹浩渺,艳阳当空。
少年倚靠在檐角,一条腿曲起,右肘搭在膝上,正垂着眼皮睥睨她。
头顶倾洒而下的艳阳被他的上身不经意间遮挡,阴影打在她面上,她睁了睁眼,得以瞧清他的面容。
下边的女子好似突然怔住,谢倾尚未觉出不对,眼尾一翘,将镯子拿在手里冲她晃了晃:“喂,这镯子是不是你——”
他的声音顿住,是因为女子倏地往后退开了两步。
活像受了什么惊吓,她凝着他,粉唇抿紧,细眉微蹙,下一瞬,竟扭头转身,银狐斗篷被风吹得向后翻飞一瞬。
再一回神,方才还在眼前的雪白已遥遥化作了一道背影。
她竟像看见什么瘟神似的,逃了。
饶是谢倾也被这明晃晃的拒绝惹得微滞了滞。
微风拂过他的长睫,翳动两下,目光缓缓一挪,移到手中那只小巧精致的镯子上。
严六正在屋中酣睡,没了谢倾,他总算能踏踏实实做个白日梦。
“砰”的一声响,门扉被骤然踹开,严六随之惊醒,腾一下坐起来。
“是哪个不长眼——”
谢倾跨进屋,一张脸沉着,严六本能地往后退,“十,十三爷,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可不觉得广平伯府里有这么不怕死的人。
谢倾没答,将手中一个物什丢到他面前:“拿去给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