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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茵摇头,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茶顺着咽喉往下,激得她一颤,飘忽的意识被拉回现实。

又是这个梦,噩梦。

梦里新帝病危,皇城遭六千大军奇袭,许家亦没能幸免于难,她一人拼死逃出,却被生生困于乱葬岗内。

垂危之际,是一个男人救了她。

但许文茵记得清楚,梦里的自己在看清那男人的脸后似乎并不欣喜,甚至是满腔的恐惧和怨恨。

这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仍觉背脊发凉。

第一次做这梦,是在从襄州回到长安许家的当夜。

那时梦境尚不清晰,她看得迷迷糊糊,只当做了一场无聊的噩梦。

可第二回 ,她看得更清楚,也更身临其境,连男人手上沾染了鲜血的触感都仿佛还残留在她颊边。

或许,这不是梦?

许文茵摇摇头,将茶蛊递给泽兰:“去睡吧,明日家中设宴,该有的忙了。”

泽兰道:“有什么忙的,不过就是和严小世子相看么。在襄州时,论起容貌,娘子当属第一。到了长安也一样,严小世子定然一眼便折服在咱们娘子裙下。”

许文茵沉重的心情叫她这话逗乐,淡淡弯起眉眼。

翌日花宴,许家邀来了许多贵胄子弟,许文茵的母亲魏氏乃是当家主母,许家又是旧姓世族,就算没有实权,百年下来积攒的名望也足以叫这些新贵赶着赴约。

许文茵是头一回见这些帝京贵女,各个穿得精致华贵,言笑晏晏间自带一股纯正官腔,与襄州的女子的确不大一样。

她被贵女们围着说了好一阵话,那头魏氏总算派人来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