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觉得心疼,他其实从梦中第一眼见到程渔时,就忍不住疼惜之心。
他虽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但并不想深究。若非要说这种情感是何,那噩梦之中,崔榆林指破他的心思,已无所遁藏。
怜惜。
眷恋。
爱……
崔安澜是不敢把这个词说完整,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他和程渔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白线。
他站在苦苦挣扎、煎熬难抑的左边,程渔飘在漫不经心、悠闲自在的右边。
崔安澜知道,哪怕他越过了白线,也够不到天上的程渔,甚至还会因为越线,而使程渔有所警惕,远离于他。
他在噩梦中得知自己是西庚秘匙的那一刻,是欣喜、是庆幸。
他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待在程渔身边。
崔安澜知道自己在程渔这件事上近乎病态,但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早就病入膏肓。
高级病房里的空调温度有些低,崔安澜拿起遥控器提高了几度。他看了一旁的水杯,接了水:“谢谢你,救了我。”
程渔才从一场回忆大梦中醒来,总感觉无端生出一股浓浓的不满。
这不满直指崔安澜,可崔安澜开口就是感谢,逼得他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