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澜不顾席中人的挽留,推开门就往走廊深处走去。他刚听见程渔就想离开,只是没找到好的借口。
这会儿,金缕坊里的人都聚到郑少城主的宴会上。
崔安澜赶紧去找,他跑得很快,直到看见熟悉的假山,才停下脚步。
在他曾经的梦里,见过无数次这座假山。在假山背后有一瀑布,流水声很大,有几个女伎喜欢在里面说悄悄话。
崔安澜一见到假山,瀑布,就明白自己应该往哪里走。在他的梦里,这条路实在太熟悉,闭着眼睛,他都能知道方向。
熟悉的路,熟悉的方向。
崔安澜到达了梦中必定会去的房间。他知道程渔就在这扇门后。
可崔安澜这一刻却退缩了。
他不敢推开门,那种想推又不能推的情感,让他很是矛盾。
崔安澜站在门口,喘着气,直到心情平复,他才推开那扇熟悉的门。
门后的世界就像他曾经看过的那般,红色的细纱一层又一层,可能是因为门开,风动。
无数细纱扬起,露出房间深处那张美人榻。榻上白衣的少年,正在酣睡。
他的肌肤白皙,手腕上戴着金色的镯子。那张红色的唇比细纱还要艳。
艳的宛如牡丹。
崔安澜在这一刻,心情反而很平静。
他走上前,拨开那一层层的细纱,站到程渔的面前,有一种到达目的地的使命感。
那种走过千山万水,寻遍世间万物,最终找到程渔的喜悦,令崔安澜半跪下,虔诚地吻上了程渔的手指。
他的唇触到程渔的指尖,微微深处舌头,舔舐指缝,甚至想含住程渔的手、拨开程渔的衣物,更想……
这种怪异的情绪,吓到了崔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