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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

曾惜考虑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还是不要麻烦他,我其实还在想,上海的婚礼也不邀请他,我们就回来请厦门朋友的时候叫他一起就好了。”

她想了想,又解释说:“其实,我以前因为爷爷的事,去找他帮忙,我也知道,他妈妈是很不高兴的,我想那时为了这些事,他肯定跟他妈妈争吵过的。所以我,我觉得应该尽量少联系他,别让他为难。”

真遗憾,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互相不联系。

陈卓听着,嗯,这么说,还是请别的人更好一些,然而该请谁呢?

曾惜见他沉默着,她想婚礼进程应该是约定俗成的,不太好为了她一个人改变,也不想让他为难,所以笑着向他建议说:“要不,请余新超吧,他最爱参加表演了,会上赶着来的。”老余真是个欢乐的人选,但正是因为太欢乐了,总觉得他庄重不足。

陈卓仍有一丝犹豫,曾惜赶紧帮着兜售:“老余形象还是很好的,而且饶静婚礼的时候他身兼数职,都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呢。”

“是么?”

“嗯,真的。”

第一百一十章 送嫁

这一年的春节,老韩头痛得很,因为曾惜被陈总带走结婚去了,他长假的值班表排了一上午,依旧没能敲定。最后只好咬咬牙,大年三十那天排了他自己,一边在心里长嚎,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得拿自己开刀,你们谁有眼色,赶紧跳出来跟我换;一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向外面满怀期待的扫视着。

曾惜今年是注定不能超预期了,大家都以为她也很忙。事实上并没有,她不仅不忙,她还很闲,陈卓在这场婚礼仪式里展现了高超的组织和筹划能力,曾惜觉得君子当成人之美,千万别抢了他的风头,很愿意站在他的树荫里,乘乘凉。

婚礼前两天,因为陈卓姑妈一家特地回来观礼,他便亲自去机场接他们。特地开了陈越的七座车,大人小孩坐满了一车人。他小时候读复兴中学,因为离姑妈家近,中午就跟着堂姐回家吃饭,一直到初中结束,所以他们姐弟的感情一向很好。堂姐坐在副驾驶位上与他闲聊,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向陈卓道:“你上次是不是说,曾惜的妈妈很早就改嫁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二十几年没见过她了?”“嗯,是啊,她是被寄养在小镇上长大的。”陈卓说。

“那她没有找过她妈妈么?我是说长大后。”堂姐不知怎么,忽然对这些有兴趣起来。

“我问过她,她说宁愿不相见。”陈卓一边开车,一边说:“但其实,我觉得她心里面还是想要见一见的,可惜她妈妈回来过一次,但不是来找她的,她还没赶到她就走了,然后她就病了两天。”陈卓说完一声叹息。

堂姐听着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说:“我跟你说,我上次吃饭第一次见曾惜,就觉得,她那一双眼睛真熟悉,好像哪里见过的,在这里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我把我们吃饭的照片给充充爸爸看了看,他一眼就说出了一个名字,我就想起来了,是我们以前住的地方离宫岛不远,旁边有一家卖天妇罗的小店,店里的老板娘,也是这样一双眼睛,现在想想,长得真是像。”

陈卓听着,开着车没说话,听她堂姐继续说着。

“本来我觉得天南海北,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长得像,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那家老板娘不是日本人,是中国人哦,我们因为住得近,一直买她家的枫叶馒头,所以知道的,不过她说她是浙江人,这点又有点远了是不是?”她一边说一边自己分析着,遗憾的摇了摇头。

陈卓始终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隔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堂姐,你知道这位老板娘姓什么吗?”

堂姐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说:“好像是姓白。”

婚礼前一夜,按照他们的情况,曾惜得住酒店,第二天接亲,从酒店接回家。本来订了凯宾斯基,结果饶静和小李总来的时候说不满意,不够高档,新娘子要住得够好,才显身价。陈卓便大方的说任他们挑,于是又改在新开的波特曼。

饶静挺着大肚子,特别像女皇,插着腰站着,对曾惜说:“你放心,繁一和老余的费用我们也都负责,我们既然提要求,就不会坑你老公。这点你要记住奥,回头不要让你婆家有说辞,懂了么!”

“哦,”曾惜坐在三十九层的落地窗前,点着头:“那土豪,你顺手把我的债也免了呗!”

“你老公还过了呀,连本带利哦,他没告诉你?”

“哦,真的啊?”“你这糊涂虫”饶静朝她翻着白眼儿,一边感叹:“真是块结婚的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