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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她:“没事。”

“我能什么都不说么?”她呼吸着有些微颤,带着央求的囗吻;这里面的许多事,该从哪里说起呢。

“能,不用说什么。”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理解的安抚她。

他第二天一早去武汉出差,曾惜仍旧赶往公司。每个人看起来都和原来一样。

现代人的坚强是种难以捉摸的一往无前。

她晚上下班回来时,情绪好多了。和他在电话里商量,“我今天在想,还是向公司申请宿舍吧,”她委婉的表达着:“你说的也对,也许要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这样会互相影响”

她说互相影响,他在电话里听着,揣度着她的意思,打断她说:“曾惜,有个新词儿,你知道么?-livg!”他启发着问她:“听说过么?”

她有点懵,摇摇头:“没听说过,什么意思?共生?”猜测着。

“共居!”他纠正她:“是种很好的新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借鉴,你研究一下吧,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他匆匆挂了电话,没等她商量下去。曾惜被他高深莫测的新词儿吸引,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转而想想,若要不辞而别,也太幼稚了,他说的很对,还是要等他回来。

然而没等到他回来,一些别的东西先来了。

周五的傍晚,曾惜难得的准时下班,她还没走到楼下,就有陌生号码打来,问她是否在家,马上要送货上门。

她一时没搞清楚,对方说的是陈卓的地址。

她疑惑着上去开了门,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快递和物流源源不断送了许多东西进来。诸如:书桌、新地毯、一台咖啡机,甚至一张圆沙发,和她原来摆在自己家里的那款一模一样。

搬运的工人师傅问她要放在哪儿,她正错愕,他倒是及时的打了电话来,淡定的让她把电话交给搬运师傅,他远程指挥他们摆好位置。她站在一旁看戏一般,膛目结舌。

他第二天回来,一进门就很得意,问她怎么样,对这些东西满意么?

曾惜站得远远的,幽幽问他说:“买这些是为了-livg么?”

他回头来笑了,看来他们有默契了,点点头说:“我的建议还行么?”一边在心里觉得,她这样说话不拐弯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她提醒他说:“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同居!”她坦诚起来一眼万年。

嗯他认真想了想,走近前来,反问她说:“别人这么重要么?”

也对,跟别人比起来,还是自己更要紧一些吧。

第六十九章 情史

曾惜以为的相互影响,其实也并没有发生。

于她更像是多了个室友,她的集体生活本来就伴随着她人生的大多数时刻,没什么,不太计较的人,生活总是很难折磨到她。

她唯一觉得不便的地方,大概就是老余他们要来聚餐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们。其实她不知道,陈卓在武汉出差的那几天,给老余打过电话,他是想探寻曾惜家里的过往,同时也向他们坦诚着追求曾惜的心意。

他不加掩饰的询问,得到了老余甚至繁一的支持和肯定。老余在电话里告诉他:“关于曾惜家里的情况,我知道的不多,只记得她大四快毕业那会儿请了一个多月的假,系里差点不让她参加毕业答辩。听说是她爷爷病了,肺癌,曾惜是离异家庭的,从小跟着她爷爷长大。后来她回来的时候就戴着黑纱了,她爷爷去世了。”老余在电话里边回忆边感叹说:“那之后,她后妈来过一回学校,真是个彪悍的大老娘们来跟曾惜要钱你知道么?好像是为了她爷爷留下的一点存款。说起来也是曾惜这家伙不争气,年轻力壮的还怕打不过那半老徐娘么!冲上去给她两耳光啊!”老余一激动,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陈卓考虑着,把他拉回来,问他:“曾惜把钱给她继母了?”

“没有钱!”老余强调着:“曾惜跟她解释,她爷爷留下的钱都用在抢救上了,一分都没剩,有医院的发票为证。结果没什么卵用,后妈不信啊,非要她拿钱出来,还要上去搜曾惜的宿舍,你说是不是疯了,就在曾惜她们宿舍楼下闹,撒泼打滚。还好饶静回来了,上来就把旁边同学刚灌满的开水瓶砸在泼妇跟前,麻溜儿的把人吓走了。”老余接着绕到歌颂饶静的简单粗暴上去,他故意隐掉了景深的情节,他在心里衡量过,觉得陈卓比袁景深适合曾惜多了,虽然和袁大夫既是校友又是同事,他却更愿意站在陈总这边。

老余虽然浮夸惯了,眼神儿却从来不瞎。

他后来建议陈卓再问一问繁一,他说繁一知道得更清楚,当年繁一陪曾惜回去过一次。曾惜从来不说她的家事,他们几个人彼此尊重,只听该听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