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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安被问住了,她出生在官宦人家,及笄后便嫁入王府,从来衣食无忧,哪里懂得挣钱的营生。

“我带了些银两,想来应该是够的……”

谢杳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轻笑了一声,又正色道:“你身上的银两或许足够寻常百姓一辈子的开销,可你并不是寻常百姓。就算你能吃得了苦,你能忍心让儿子跟着你吃粗粮穿桑麻吗?”

林思安被问的哑口无言。

楚晴岚看她这般实在不忍,下意识去扯谢杳的衣袖,想让他说说两句。谢杳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长长叹了口气,才把自己的安排道出来。

“我在富阳有一处园子,想来往后是用不到了,你且住着。你手头那些银两留着做点小生意,往后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这下不光是林思安愣了,楚晴岚也没想到谢杳会对她照顾至此,这可不像他往日的作风。谢杳握住楚晴岚的手递去几分暖意,才让她渐渐回过神来。

林思安眼角湿润了,把一旁的林瓀拉了过来,母子二人朝谢杳和楚晴岚屈身一拜。楚晴岚惊得不轻,急忙让她起来,可林思安执意不肯,硬是拉着儿子磕了头。

“谢大人厚恩,我与瓀儿永世不忘。”

八月,朝臣再三商议之下决定立恪行太子唯一的嫡子为新皇,然而恪行太子妃带着儿子来到殿上,却百般推辞,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太子妃甚至在殿上放话,谁敢让她儿子继承皇位,她就带着儿子跳护城河。

朝臣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明白旁人争夺不休的皇位到了太子妃的眼里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

“先帝无嗣,帝位空悬。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储之事容不得太子妃胡闹!”礼部尚书痛心疾首道。

其他朝臣连声附和。

太子妃抱紧怀中的小儿子,目光警惕地扫向殿前众人,“诸位大人非要如此逼迫我们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