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没见过谢杳,但也认得谢府的牌子,他抬眼看见腰牌上的纹路字样, 额头上便出现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似是求助一般往身后看去,然而门下其他的士兵似乎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
他硬着头皮, 声音有些打颤,“听闻圣上身染疟疾正卧病于汝江,大人如何自证是奉圣谕回京?”
“依你之见,本官要如何自证?”
小卒声音一沉,道:“敢问圣旨何在?”
谢杳轻嗤, 盯着他的目光骤然凌厉,“陛下只是病重, 又不是昏迷, 怎么圣上口谕就不算圣旨了?”
小卒不敢应声, 只低头站在车旁, 摆明了是不打算放行。
“啧啧, 陛下东巡不过两月,不料京城竟已换了主子。”谢杳收起腰牌,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感叹道:“这位军爷,如今这京城,是不是只有东宫那位爷下旨, 才算奉诏入京啊?”
小卒仍低着头,谢杳分明看见豆大的汗珠自他额间滑落至而后,扶着佩刀的手也在轻轻颤动。
“叫你们首领过来。”谢杳沉了声道。
“便是将军来了也是这么个规矩,无诏不得出入”小卒十分硬气。
谢杳默了半晌,随即轻挑眉尖好似戏谑道:“既是如此,本官便命你即刻入宫向太子殿下请旨,若太子殿下不允,本官自会奉命离去。”
小卒身后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哪里敢照做?太子本意便是要将谢杳拒之门外,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让人知道是太子不让谢杳进京,他若去请旨,便是逼着太子与谢杳甚至与皇帝相抗……
“谢大人莫为难小的。”
车内,楚晴岚睁开眼从软枕上坐起来,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说道:“你把玉符拿出来便是了,又何必吓唬他。”
于是谢杳不紧不慢拿出了皇帝赐下的玉符,伸出车窗外在小卒的眼前晃了晃,“凭证在此,我能入城了吗?”
小卒抬头一看,被玉符上的龙纹惊得不轻,连忙跪下对着玉符行大礼,起身后匆匆退开两步,扭头冲着城门下其他士卒大喊。
“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