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凑近他:“我让a区队长给你换个房间,咱们做邻居怎么样,我那里四季通风,冬暖夏凉。”
自从在休息室打了一架,这两个军人倒是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雷欧很欣赏沈步的魄力,想拉拢他。沈步道:“我那里挺好的。”
雷欧猛然想起什么:“我忘了,新狱长是你们的旧友,该让你二位多关照我才对。”然后又吹起口哨来。
在进行液氮冷冻前,江继山被允许见江琅夫妇,然后挨了一巴掌。
这是江琅动的手,虽然都说要尽量增加江继山对新人类的归属感,上级也让江琅夫妇不要表现太多严厉——由此可见政府已逐渐转变了对摘星者的态度,攻心之策,但江琅是个刚正之人,一腔愤怒憋了一年多,终究要发泄出来。
徐苗菱则僵在那里,那目光似乎仍旧不可置信,蕴含一种惋惜之情和痛苦,她的双眼也不如之前那般神采奕奕,这些日子一定遭受了莫大的精神压力。
她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却是全人类的叛徒,她也无法分辨清楚,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她的嘴张了又张,目光闪烁又似乎仍有慈爱,她不知道该称呼眼前的人为什么?只要一想起怀胎十月的儿子是载着毁天灭世的计划而出生的,她就感觉头晕目眩。
相比于徐苗菱的迷茫神情,江继山倒希望她像江琅那样扇自己一巴掌。至少这一巴掌代表了,父亲是承认自己的,他对自己失望是源于他还当自己是儿子,可是母亲的眼神,已经迷茫的像一个陌生人了。她质疑了这一段血缘和亲情。哪怕他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母亲的眼神还是让江继山倍感伤心,让他首次有了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在结束见面的最后一刻,徐苗菱一句话没有开口。江琅给了他一句:“从今以后,好自为之。”便揽着徐苗菱的肩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