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英是真的糊涂了,为什么他当初只是申调了部队,短短一年,所有人都不一样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这么奇怪。
应遇初的主要责任就在江继山的院子里。
他仅有一小时的自由时间,除去吃饭和解决生理需求,就只有半小时了,其余时间他像尸体躺在又冷又硬的棺材里,应遇初在这半小时总默默看着他。
他一天只能吃一餐饭,因此身体慢慢消瘦,但他的目光依旧明亮,精神反而更好,他的眉眼磨砺得英朗,沉默寡言,连鬓角也刻着寒冬不及的凛冽弧度。
这个时候,应遇初很想抚摸他的脸颊,安抚躁动的灵魂,但是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铁栏。
有一天,江继山坐在小院子的那个板凳上,周围全是警戒和守卫,应遇初就站在铁栏外,看见他突然侧头,笑眼看着自己:“阿四,你还记得在内华达州的森林里,我们一起躲在山洞的事吗?我生病了,你照顾我,那时候你小的像个栗子。”
应遇初歪了歪头,眼里充满兴致:“我当然记得。”那段相依相偎的童年时光是他最向往的天堂世界。
江继山被他所吸引,他的眼睛像这刚刚化开的春水,连温度都恰恰好。只是这眼睛毕竟不是他原来的了。
“阿四,在我们之前的世界,是没有明确的男女之分的,无论男女,都可以相爱结婚,不与人有关系就可以自己孕育生命,只要自身足够强,用营养液和自己的生命能量去灌溉自己的新生命,所以爱情和亲情显得很缥缈,我们是不在意这些也不需要。”
应遇初抓了一个重点:“所以你们不做爱吗?”
江继山也一本正经的回答:“那只是一种娱乐消遣,没有强烈的需求感,自从我在新世纪醒来,就羡慕于人们这样的关系,父母相爱,家人相亲,虽然之后确实经历了一段不愉快的日子,对人类有了重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