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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证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也是在船上抱着婴儿跪在他们面前的女人,她证实,沈步在她面前杀了一个婴儿,她说,虽然当时是为了解除炸弹的威胁,可是没有人真的会动手去杀一个婴儿的。她自己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能想象这样的事情,她甚至为此天天做噩梦。

原告席上所有人都尽力撇清自己,站在青天白日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会承认自己当时内心阴暗的想法。

一千多个人,一千多张嘴,没有人为沈步说出一句话,他们那么默契,共同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表明了他们只是被迫“得救”,其实他们愿意陪着那个婴儿一起葬身鱼腹,也不会丧心病狂到想杀一个孩子的。

沈步看着他们,脸上不曾有喜怒哀乐,他已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所有人都那么高尚。

江继山看着那些义正言辞的人, 突然感到一种深深地无力,仿佛当年应长仁无辜而狰狞的脸,仿佛金在临死前的笑,魔鬼无处不在。

应遇初抚上他的手,将他从阴影的沉思中拉回,却又将他拉到另一个思想洪流,在看见他眼里的疑惑和深情时,江继山有些恍惚,在别人面前总是高傲冷漠,对自己却永远保持着孩子气的人。

他无意中却抹去我眼睛里的黑暗,因为他早已将我当成永恒的全部了。

如果有一天会伤害他,那将是永不能饶恕自己的。

随着法官一声清亮的“全体起立。”审判接近尾声,江继山从思绪的湍流中回神,沈步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做辩解。

无论是否出于自私犯下罪行,客观上却救了一千多人,沈步被判决五年的有期徒刑,并消除他的军籍,这个结果比想象中的好,也许与他父亲的身份有关。

金三角的缉毒已经告一段落,众人回到各自部队,顾小军失去了双腿,被送到a市的医院,上级决定推荐他去一座小镇的小学教学,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