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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两个小孩坐在那里,大孩子往火堆添柴,小孩缩在那里睡觉,大孩子就把他揽在怀里,两个人取暖。

听着火堆的声音,等天亮他们就出发。

风吹着野火,吹去他的容颜。意识深处他看不清楚江继山的模样,却知道他是唯一的光明了。

一种大浪冲涌的情绪淹没他。

应遇初越想呼吸越慢,到后来更喘不过气,他忽然明白应望峰为什么不处罚他,最痛苦的处罚不是肉体,而是来自心灵的拷问。

应望峰第二天夜间回来的,带来了消息。

只说江继山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具体情况没有说。

应遇初出乎意料的没有追问。

应长杰被罚冰室清爽两日游,出来后去看过江继山一次,川浩和遇真跟着一起,唯独应遇初没去。

他在新房间里摸盲文,听那些晦涩难懂的方程式和古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关于他的眼睛,应望峰找过世界著名的眼科医生,都表示无能为力,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只能移植义眼,解决外观问题,无法真正恢复光明。

对于眼睛问题,应遇初好像从没有妄想过,他知道此生不再有可能见到光明了。

生物学也告诉他,哺乳动物的神经细胞是不可再生的,何况他已经失明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