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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也经常梦见应遇初杀了自己,为应长仁报仇,拿的是陪他们历经劫难的那一把匕首,刺进他胸膛。

第9章 重逢

军a轿车沿盘山公路而上,在夜色下车灯像几只萤火虫逶迤。

时间正是1988年,环境还没有被各种化合物污染透彻,尤其这座城市,更是被保护的很好,透过车窗,还能看见山路旁真正飞舞的萤火虫。

司机目光一撇后视镜,总能看见后座上坐着的少年——军人的坐姿,像从不松懈的一棵白杨树,没有任何疲倦和不耐,那双眼直视前方,任谁看了都会知道,那是一位军人。

哪怕这位“军人”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

少年的身旁坐着一位老人,也穿着军装,胸章熠熠发亮,无声的讲述不可磨灭的功勋,一向严正如陡壁的眉目此刻因为喜悦垂成八字,像被磨平了棱角的石头,十分蔼然。

好像是在自己同自己打赌一样,司机隔十几分钟就瞥一眼后视镜,希望看到少年垮下来的肩膀,哪怕是微微弯曲一下那挺直的背脊,一秒钟也行,但是这段八个小时的车程,他输得彻底。

直到车子驶进了应家庄,少年的身姿仍旧,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度张开的磁场,精神的力度。

此时,这位在军队摸爬了十几年的司机,在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时,竟然找回了那丢失已久的身为军人的强烈自豪感和使命感。那早就被一次次思想工作和酒局饭局磨灭的精神。

应家遇字辈的老八出生满一个月,今天是他的满月酒,应家要宴请在外的家人,好像清朝那些达官贵人一样,隔三差五开宴邀宾,不过名义上是宴会,倒也只是自家人吃个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