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云抱着阮棠进了寝殿,先把他放在一张花梨木的雕花长榻上。身上衣服都是湿的,得先换下来才能上|床去睡。
内侍早已找出小皇帝的睡袍,没有直接捧到小皇帝面前,而是捧到了温霁云面前。
小皇帝的龙体金贵,不是谁都有资格侍奉小皇帝穿衣服的。宫中的内侍都是十分有眼力的人,加上李总管早已明示暗示过一番,他们都已经默认了贴身伺候小皇帝必须让温霁云上。
而且,小皇帝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接近小皇帝可不一定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种事他们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温霁云从内侍手中接了小皇帝的睡袍,挂在榻边扶手上。只见小皇帝还裹着湿漉漉的衣服,没打算脱下来。
李忠国在角落里悄悄一挥手,内侍们都十分自觉地跟着李总管退到了殿外。
阮棠抬起头看了看温霁云,背过身去,把自己的湿衣服解开。
温霁云垂着眼眸。不论是他受过的教育,还是他如今的身份,都让他无法去偷看少年换衣服,即使他心中的少年就在自己面前,将衣物尽数解去。
了他却鬼使神差地抬起眼眸,悄悄去看他的后背。
雪白的肌肤,还带着泉水湿润的光泽,好似映着阳光的积雪,又好似匠人静心雕琢过的白玉。
温霁云顿觉得眼花耳热,仿佛喝下了几十坛酿了百年的烈酒,醉醺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小皇帝把睡袍披在身上,系好衣带,转回身来。
温霁云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窥视有多不堪,连忙避开目光。
小皇帝坐在榻上,看到温霁云还站在那里,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滴着水,对着门外喊道:“去拿一身朕的旧衣服来,要颜色素一点的。”
立刻有一名小太监捧着一身纯白绣着近日的长衫进来。
这长衫一看就不符合原主暴君渣攻必须身穿大黑大紫的品位,说是早就做出来的旧衣服,其实崭新崭新的,估计做出来之后一次都没穿过,一直在衣柜里躺着。
但是颜色和花样看起来真的很适合温霁云,就像专门为了他量身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