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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霁云那边,看着余太医和小皇帝一问一答,方才发现自己刚才做得十分不好。

小皇帝觉得痛的时候,需要转移注意力。

刚才自己没主动和他说话,反而等他自己开口要求自己陪她说话也就罢了,问得还那样笨拙,还让他来安慰自己,大多都是让他在和自己说话。

这小猫的身体十分娇气,但是却十分好哄,只要哄他几句,他就什么都好了。自己竟然连哄他几句都做不好,做得还不如余太医。

温霁云望着坐在床上的小皇帝,轻轻地皱起眉头。

若是有可能,除了肩上生来就身不由己的重担,这世上他第一件听凭内心想做的事,就是将这软乎乎的小猫——捧在手心里,藏入金屋中,据为己有。

但现在的他,尚且一无所有,举步维艰,又拿什么去爱去恨?

温霁云的手暗暗紧握。

余太医这边给小皇帝包扎好了伤口,嘱咐了几句清淡饮食,就赶紧带着药箱溜了出去。

他坐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感觉几乎都被眼神给戳死了。

连他一个从来没谈情说爱过的小太医,都能感觉到这个房间里的氛围很不简单,还是快些溜走为妙。

余太医给小皇帝包扎好伤口离开后,袁翊州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起身对小皇帝作揖赔礼:“臣今日莽撞失手,请陛下恕罪。”

从先帝朝开始,袁翊州就被准许入朝不拜,在皇帝面前不必解刀不必下跪。作揖,已经是他能给皇帝行的最大的礼。

要是在过去,他看见小皇帝,能勉强点头致意一下就不错了。

阮棠坐在床上也愣了一下。他早知道袁翊州目无君主,连原主渣攻都是他直接拎上的皇位。对皇帝他一向只有表面尊重,内里势同水火。袁翊州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

其实阮棠以为他会来质问自己和温霁云的关系,让自己远离温霁云,甚至会当着自己的面要再对温霁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