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成愣了愣。
温霁云被押入京这一个月来,他虽然在南方,但是日日悬心夜不能寐,时常派人打听温霁云的近况。听闻温霁云在天牢里受尽折磨和屈辱,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被折磨死了,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此番回京他虽然听到那么一些关于温霁云受到恩宠的传言,他到底不敢置信。就连刚才在茅厕里听到的那番话,他还在想就算有这回事,小皇帝也只是一时图个新鲜,把温霁云当个小小的玩物而已。
但是一个玩物,怎么能在皇帝面前,对着皇帝的亲信大臣耀武扬威,甚至动手威胁。
而且小皇帝似乎还纵着他,不问他的罪,还要对自己下逐客令?
何义成心中又惊又恐,又气不过。他还想争辩:“陛下……”
阮棠不耐烦继续听何义成说话,急着打断道:“有事改日再说,你先退下。”
何义成一脸哀怨地看了看阮棠,转头又眼神不明地看了看温霁云。
温霁云的脸色冷得吓人,何义成吓得想说话又一句都不敢说,只得灰溜溜地暂且退下了。
阮棠将怀里的猫递给了身后的小太监,再次暗暗地看了温霁云一眼。
温霁云握着花枝的手捏得骨节发白,仿佛下一刻就会追上去把人撕碎,但是终究一动也没有动。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就是心中再恨,也不会自乱阵脚。
阮棠也恶心何义成这个人,刚才阮棠连他倒的水都不想喝,虽然从刚来起就喉咙干渴,茶也放在桌上一口都没动。
现在阮棠渴得要命,喉咙仿佛被火灼烧一样。他拿起桌上没喝过一口的水杯,塞到温霁云手中,想让他给自己倒杯水,顺便可以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换个杯子……要喝凉的水……”
阮棠和温霁云说着话,控制不住自己端着水杯的手颤抖起来,手腕一软,手中的杯子脱手滑落。
温霁云扔下手中花枝,一手接住险些落地砸碎的水杯,放在桌上,抬眼只见小皇帝原本白皙的双颊,晕染着两片不自然的绯红。
似乎是发热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