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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该死!”李忠国连忙推门而入,跪拜在地。

李忠国跟了小皇帝多年,甚是了解小皇帝的脾气。对于那种自作主张违背他心愿的事,小皇帝深恶痛绝。但是这种迎合了他想法的事,虽然先斩后奏,他顶多为了面子大声呵斥两句,心里却是喜欢的。

这几日小皇帝分明十分关心温霁云,却又不曾让他接近身边。恐怕是小皇帝自己也对温霁云是否会行刺没有把握,对温霁云想接近又不放心接近,这也是李忠国急着试探温霁云的原因。

但是,李忠国可没这么大胆子当着小皇帝的面放“暗器”。这“暗器”本来是想趁着小皇帝昏迷不省人事,不会惊到圣驾,用来试探温霁云的——只要温霁云出手相救,就能说明他是真的半点谋害圣上的心都没有,李忠国才能彻底放下心。

谁知小皇帝这么快在中途醒来,这“暗器”被小皇帝看见,倒反而成了在御前冒犯。李忠国连忙对阮棠解释道:“温霁云毕竟本是敌国储君,陛下留他在上阳宫这几日,老奴日夜悬心,只怕日后万一有闪失,所以擅作主张试探一番……”

“不想惊了圣驾,老奴真是罪该万死!”

李奉君紧跟着进了门,在李忠国身后跪下,对阮棠说道:“陛下,李总管一片忠心,绝无冒犯陛下之意。”

虽然一开始阮棠的确是被“暗器”吓了一跳,但阮棠生气的本就不是那个伤不到人的“暗器”。

让阮棠最后怕的是,李忠国这么自作主张试探温霁云,刚才温霁云的手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还了得?

“这么一点小把戏,岂能吓到朕?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这次就不予追究,下次不可再如此自作主张。”阮棠严肃地板着脸说道,“还不快去让余太医来看看他的手怎么样了!别耽误了给朕做事!”

李奉君立刻应了一声,连忙起身亲自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李忠国还跪在地上,对小皇帝磕了个头:“谢陛下宽宏大量!老奴日后定为陛下尽心竭力,让陛下遂心如意!”

此刻小皇帝别的事半点不追究,竟只关心温霁云的手,足见对温霁云的关心果然非比寻常。

李忠国心道,这一次已经试探清楚,对温霁云也暂且可以放心了。日后得勤勉努力一些,把温霁云送到离小皇帝身边更近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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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霁云虽说自己没有受伤,阮棠还是让余太医给他检查了一番,真的没有添过新伤,但是身上刚愈合的伤口都裂开了,手上也流了好多血。于是阮棠强迫他和自己一样卧床七日不许起来,还特意派李奉君去照顾。

阮棠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善解人意。这样他们有的是接触的机会,温霁云和李奉君有什么要商量的事,都不需要李奉君偷偷跑去商量了。日后他们清算起来,这也能算自己做的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