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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书不服道:“从未见过大哥这般为人兄长的,小弟被恶人谗言陷害,大哥不说为我出言解救,反而在父亲面前落井下石!我何曾做了其他事?都是温霁云一手挑唆的陛下!”

“父亲有所不知,自从陛下将温霁云带回宫之后,每日让太医问诊用药,用的都是宫中珍品。那大内总管李忠国和李奉君父子两个,平日里最是察言观色捧高踩低,近来不去巴结后宫娘娘,倒每日往温霁云这个戴罪的亡国奴面前跟前嘘寒问暖跑几趟。父亲和大哥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今日温霁云意欲潜逃打伤禁卫数十人,陛下听了儿子的话不信,还非要出去亲自查看侍卫伤情。当时是何等情况也不向自己人问明,就任由温霁云出言狡辩,温霁云说什么,陛下就信什么,反而将儿子驱逐出宫……父亲,大哥,难道你们还觉得是我有所隐瞒吗?!”

听了徐青书的话,徐振卿紧紧皱起眉头,说道:“陛下心地仁慈,只是平日需要威严御下,故而时而严苛一些。被你一说,反倒将陛下揣测成何等龌龊之人!……你怎敢……”

“振卿。”徐元晦道,“你一向埋首书卷,单纯正直不谙世事,又岂知道龙阳一事,古来帝王身上最是有之。陛下又是少年之人,一时图个新鲜也是有的。”

“当时梁国破亡,陛下一直留着他性命不取,老夫本以为是为了庆功宴上戏弄一番,当众杀之。谁知庆功宴上,陛下非但不肯用他寻欢作乐,反而出言责骂大臣。老夫看过两眼,这温霁云生得姿色无双,就是后宫娘娘大有也比不上的。”

“而后陛下带他入宫,老夫也只当陛下带回去折磨几日,以解心头之恨,也不理论。谁知又是如此悉心照顾,还为他驱逐近臣。种种看来,青书所言未必不是真情。”

徐元晦抚了抚胡须,蹙眉道:“若非今日青书所言,老夫竟还是雾里看花未曾察觉。如今看来,倒是我等老臣往日失察了,竟放着这等狐媚妖孽在陛下身边,祸害圣上!”

徐振卿是个单纯正直之人,连读史书都避开男欢女爱,从未听过此等事情,蹙眉道:“父亲会不会弄错了?那一日儿子走失要犯,说要带走温霁云审问,陛下还说会亲自审问,可见陛下秉公执法绝不姑息……”

“呵。”徐元晦冷笑道,“所以陛下审出什么了吗?”

徐振卿默然片刻,说道:“……陛下不是因色误国之人,想必自有道理。”

“就是你们这般冷眼旁观不敢出声的臣子多了,陛下才会如此任性胡为!”徐元晦转头对家丞道,“速速派人去请卢太尉、张太傅,就说请他们到府上来,老夫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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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阮棠被送回寝宫里不久,一名白白净净的年轻小太医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温霁云心中暗暗惊讶,本以为这年轻新来的小太医,是因为年轻资质尚浅才被推给自己看病,原来给小暴君看病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