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梨生气有,当然心疼更多,可她居然就口不择言地对着余漾道:“刘长宽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不清楚?你把身体作烂他也不会答应!羊入虎口你懂不懂啊?”
“还是你觉得我很没用?是,我是没用,我就应该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你,第一时间采取手段。”
“余漾你差点喝胃穿孔了啊你知道吗!一年要进几次医院你才满足?”
卞梨很重地摔了门,坐在走廊长椅上,抱着膝盖,以一种自我庇护的姿势蜷缩起来。
她生气余漾为什么一清醒过来就是拿手机看消息,这种怒火来的很没缘由,很没道理,却又来势汹汹挡也挡不住。
余漾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点也不在乎她担心得快发疯的情绪吗?
走廊安静,余漾隔着道门也能听见卞梨哭泣的声音,她挣扎着一步步走到门前,手放在门把手上了却又蓦然思及什么似的,放弃了。
卞梨兀自哭了会儿。
所幸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还是打算去里面看着余漾,以防对方会有什么突发的状况。
不料刚拉开门就和余漾撞了满怀,对方就跟张轻飘飘的纸似的,撞进怀里都没有力度,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很罕见的尴尬情绪。
卞梨从来没和她发过这么大的火,用这般重的语气说过话。
余漾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心口被砸了下,一种很重的力度,钝闷的疼,却像溺水喘不上气。
“余漾,我——”
卞梨呐呐开口,她不敢再说重话了。
“卞梨,”余漾“嘘”了声,食指压住卞梨的唇,另一只手拉住卞梨的腕,面上扯出来一个虚弱的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掩盖掉余漾身上熟悉的花香味。卞梨眼眶一红,又要坠下泪来。
她好似也没资格置气,说到底,《天鹅》送审被拦下,也不就是因为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