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烫, 烙印一般洒下、印在卞梨脸侧,颈后。床很柔软,撑着两人, 余漾蓦地顿住了动作,脑袋伏在卞梨肩窝里,吐息像一场高温导致的久旱。
她沉沉地喘, 双颊边浮现诡异的红色, 脑子也昏昏涨涨, 像被人痛击了下太阳穴。
她强撑着意识, 温凉的指尖抚着纹身,字句揉碎在唇齿里,“卞梨, 纹上了, 就洗不去了……你只能属于我。”
细密酥麻的痒从脊骨往上升, 化成烧灼的热度。卞梨抬了抬胳膊,却被女人压得很死,“我做事很少后悔。”余漾桎梏着她,像野蛮的巨龙守着金光闪闪的宝藏。
两具同样瘦的身体贴在一块, 肋骨硌着彼此,可谁也没说要松手。
余漾睡过去了,嘴里还在下意识呢喃着些什么,卞梨把耳朵凑近了听, 却被那点烫意惊得慌了神。
她捧起余漾的脸颊,对方脸上布着醒目的潮红,眉心紧锁,难受地半张着唇。车厘子红的舌头软塌塌抵着牙齿,可卞梨没心思想写有的没的, 她把余漾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指一一扒开,而后跳下床,去取温度计。
余漾的手垂落的在床沿边,忍不住蜷缩了起来。梦里的她回到了八岁那年,怀里抱着最喜欢的小猫,黑棕色的猫毛就像她身上的裙子一样脏。
余漾目光虔诚且爱护,拿着小梳子替“朋友”梳头发。
但马上有人过来夺走了猫咪,余秋水瞪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真脏,”凶余漾,“起来!”
猫倏地弹走。余漾定定盯着空落落的怀里,反应过来便开始大哭,声音直直上窜,差点能掀翻灶房破烂的茅草顶。
余秋水仓皇蹲下身,捂住她的嘴,“别哭!”余漾水盈盈的眼睛往旁边一瞥,瞧见三只脚的猫咪躲进黑魆魆的灶台里,瑟瑟发着抖。
余漾闭上眼睛,更用力地哭号。
“不许哭了!”余秋水压低声音恐吓,“引来了人小心我把你丢掉。”
“漾漾不要!”她拽住妈妈的手,“漾漾不哭了,妈妈帮我把猫咪抱出来好不好,那是奶奶送——”
“行行行!”余秋水不耐烦地说,拉住猫咪断掉的一条腿将它拖了出来,余漾立刻高兴地把它抱进怀里。
“余漾,你先放开它,换身衣服,我们去见客人。”余秋水憋下所有不耐烦,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