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火坑也不是他跳。
卞梨挂断电话,心底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聚在心口久久不散的阴霾退去了许多。
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对卞兴海日积月累的恨让她觉得叫一声“爸”都是恶心。
但只要恶心到对方更多,那也够了。
卞梨回去病房,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坐回床边。余漾已经清醒过来了。
“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带有些久睡后的粗哑。
卞梨倒了杯温水递给对方,而后淡淡回,“卞兴海。”
“因为婚约的事情?”余漾抿了抿略起皮的唇。
卞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撇开目光,回避一般仰头盯着输液袋看,“是。”
“卞梨,我……”余漾欲言又止,“你不要给自己压力。我不在乎的。”
“不在乎?”卞梨嗤笑,“余漾我求你多说几句实话吧,好歹让我相信你对我的爱和在乎还是有很多的。你给不了我的安全感,我能给你。”
“我都不在乎了,我累了。我也不要猜你什么了,反正你落我手里了。我就绑着你,不会让你跑了。婚约你放心,我能解决。”
余漾张了张唇,她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少了很多资格,能够大胆地去要求应得的东西的一些资格。
是因为对方已经一股脑全塞了过来。
赤忱、热诚,满当当的,纯粹又热烈,捧着都会烫手,甚至会有些无从下手的错觉。
——这是她能、她配得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