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温笑了,笑得讽刺,他站起身,指指腕表,“八点半了,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
他把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人模狗样的作派,绕过卞梨时却弯下腰,贴着她耳朵冷嘲道:“你以为你是谁?和我结婚你该庆幸。”
“现在又是为了余漾那个女人?两年的痛苦教训还没教会你道理?我呢,不介意把婚礼提前。”
不等卞梨动手,他直起身,错开一段距离,笑得轻慢:“就算我等下要去夜店,明天媒体找上段少爷太太,你,问话,你也毫无办法不是吗?”
卞梨捏紧勺子,指尖泛出僵硬的冷白色。
不是因为段温最后一句极尽嘲讽,说实话,对方就算天天登上新闻版头,那也和她毫无干系,可是他偏要拿余漾出来刺激她。
——那是她的软肋。
皮鞋后跟叩响瓷砖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卞梨出神似的盯着对面的位置,眼眸中慢慢聚拢猩红色,端正站立的侍者听见两人的低语,心中不免对卞梨多了几分怜惜。
段温风流成性,娇花落他手里肯定会被他揉碎。
“小、小姐,您没事吧?”他问,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心疼、愤怒,似在怨怼段温太不怜香惜玉。惹这样的美人生气,还说要去夜店?真不是个人。
卞梨揉了揉太阳穴,偏过头对他笑,像是恢复了正常:“帮我打包一份芒果千层。”
余漾会喜欢吧?
脑中突然闪出这个念头。卞梨难免失落苦笑,自己怎的就这么犯贱呐?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都这样了,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平衡上。
随便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打破的表面平静,最后会换得什么?余漾冷漠的拒绝?卞梨不愿深想了。
她心甘情愿,非要腆着脸凑上前。
好似一定要从余漾口里听见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