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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梨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往下翻看。
——都2020年了,都还有人歧视性向啊?棺材板掀了开了?别往学校论坛里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郑西桥爸都坐牢了,还有人为他说话,帖主傻-逼吗?
——据我所知,梁矜不是赫赫有名的钢琴家吗??此帖真实性有待考证!
还是有明眼的人,后面跟帖的基本都是在骂爆料者。卞梨却仍旧不开心,那些晦暗的,她不愿提及的过往居然就这样赤-裸裸地被扒出,她好似被脱了个精光站至人前,被妄加评论。
这样的比喻实在粗鲁,却十分贴合卞梨的心境。
贺菲菲打来一通电话,问:“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找人删帖——”
卞梨说:“不用,我知道是谁干的。”
卞梨挂断电话,忽然就想,也许余漾那句话真的是对的。
——有时候你只是站在了一个高度上,便会吸引来无数目光,歆羡中不乏嫉妒,轻慢中不乏鄙夷。
卞梨觉得,直接正面回应比删帖来得有效。
她需要尽快写一则澄清帖子反驳,不然等这则帖子走出学校论坛,在微博上扩散,给余漾的事业甚至带来影响,那就太迟了。
可她咬住拇指突然有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怕写岔写错一句,都会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出神间,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砸在毛绒毯子上的声音变轻。卞梨懒得去捡,谁料它嗡嗡个不停。
她俯下身捞过,看也不看地直接喂了句,“贺菲菲,交给我吧。没事的。”
对面女人疑惑的啊了声,嗓音轻柔,随即解释道:“是我,余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