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出去了,横竖就是一条命,她活这二十八年,想死的念头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如果不是念着林栀心,可能她早就被生活压垮了。
李笙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用力点头,向云扯着她的头发,牵着她头上的伤,疼得她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向云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松了手,掏出手机拨了120。
救护车很快到了,李笙被送进医院,她后脑上的伤口明显是钝器击打造成的,送到医院的时候,李笙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嘴里一个劲地喃着“救命”。
主治医生偷偷报了警,警察来了,医生作证现场只有向云一个人。
向云被拘留起来,警察问她李笙的伤是怎么回事,她供认不讳,说自己和李笙本来就认识,那晚上起了争执,发生口角,彼此动起手来,她拿桌上的玻璃杯把李笙打了。
她打了人后冷静下来,发现自己下手太重,又怕李笙直接死了,所以叫了救护车。
她陈述的供词和事实出入不大,警察做了笔录,把她拘留在警局里,打算等李笙醒了再对一下供词,如果李笙没熬过来,直接死了,向云肯定摆脱不了刑事责任。
向云等在警局里的时候心情非常纠结,她坐在冰凉的铁凳上,望着黑漆漆的拘留室,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心头略有两分懊悔。
她走得太匆忙了,林栀心如果醒过来,不知得多着急。
还有李笙,她的做法太感性了,真该杀了李笙一了百了,万一李笙醒了之后不肯履行约定,非要咬着林栀心不放,那她岂不是变相害了林栀心。
她焦躁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值班的警察呵斥她,她才又坐回凳子上,继续等待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中途有人来送了两次饭,向云猜想可能已经过了一整天,忽然有人过来,打开了拘留室的门,对她说:
“跟我们去医院,受害者要见你。”
李笙伤得很重,向云主动承担了她的医疗费用,医生剃了她后脑勺上的头发,给伤口缝了十几针,她在重症监护室里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入院的时候身上没有身份证件,警察在屋里找到她的手机,试图联系她的家人,用她的指纹解了锁后发现她的手机里居然一个联系人也没有。
她醒来之后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宜久坐。她睁开眼睛之后目光所及的景物都有重影,看一眼就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