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怕你了不成,有种就直接往上划,老子退后一步就跟你姓。”
喻薄忽然间对他笑了笑,即使为同一个性别,这个男生也承认,面前拿着啤酒瓶唬人的书呆子有一副好样貌,眉眼五官无一步精细得仿佛描画出来,这么笑一笑,冰山都像融化了一样。
“好的。”他安静地说了这么两个字,尖锐的啤酒瓶就冲着男生过来。
而言夏的一声喻薄,也在这个时候响起。
尖锐的棱角停留在男生面部的皮肤上,喻薄好像没有碰到他,不,应该是碰到了,他觉得脸很疼。
包厢里瞬间混乱起来,乱哄哄的,有人去扶这个男生,有人撸起袖子,也拿起酒瓶想要和喻薄较量。而言夏扔下包,跑到他面前。
喻薄慢条斯理地把啤酒瓶放下,他用另一只手,干净的,没有被血沾上的手蒙住言夏的眼睛。
“喃喃,太脏了,别看。”眼前瞬间黑暗的言夏,听到他的声音是温柔的。
但是她却急急地拿下他的手,“喻薄,你、你、怎么回事?”她太着急了,说话都有点卡顿。
面前的少年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仿佛真的不知道言夏为什么事着急。
言夏又去看那个男生,他的脸上有红色的血丝,应该只是被啤酒瓶的边缘划到,伤得不深,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样。
言夏松了一口气,她一脚踢翻这个男生的椅子,仰着下颔,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让你话多,谁给你的胆子编排我,下次再让我听到,我让你全身上下都来这么一刀。”
她拉着喻薄走出去,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挡。
深秋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冷意,这间酒吧临近的马路,车水马龙的,人流量很大,即便已经是深夜,也丝毫不减。言夏停了一秒,才觉得自己想得不对,这里应该越是深夜,越是热闹,车水马龙不间断才是常态。
她想放开喻薄的手,却被少年牢牢握住,十指相扣,严丝合缝地没有留一点空隙。
言夏不知道如何和喻薄说话,刚刚那个场景,让她对喻薄的印象有了一个短暂的颠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永远是教室中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他的手应该握笔,而不是拿啤酒瓶,他身上应该是皂香味,而不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