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坐在言夏对面,眼下有沉沉眼袋的中年人笑着说:“这么说,耿总还是言小姐的师兄了。”
师兄这个词,在他嘴里说来,多了几分暧昧的,意味不明的味道。
耿总监也笑着向她看来,这个时候,她应该识相地叫上耿总监一声师兄。
如果可以,她真想当一个骄纵任性,没心没肺的人,这样她就可以不顾项目组同事连同她前前后后一个多月费尽心血的努力,直截了当地对耿总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说,当我师兄,您配吗?
可能言夏只能将作呕的感觉往下咽,小声的叫了一声师兄。
席间的气氛更融洽了,耿总监仿佛因为这一声师兄对言夏更为关注,他亲切地问着言夏大学时学了些什么,是哪位教授门下。言夏自始至终都低着头,回话总显得慢半拍。
直到那位耿总监的手抚摸上了她的手背,暗示性极浓地摸了摸,中年男人的皮肤像冷血动物湿冷的表面,令人反胃。
耿总监低下头,看着言夏,虽然面上带笑,但眼里已经没有笑意:“言小姐还是怕生得很。”
言夏想将手收回,耿总监却握得更紧。
她压抑的情绪一层一层,无比迅速的积累起来,而高秉庭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他举着酒杯对耿总监说:“我们小言性格安静内敛,不太会说话,希望耿总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多多包涵。”
中年男人镜片下的眼神锐利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秉庭,并没有马上应下他这一杯酒。
包厢中的气氛在这一刻僵硬起来。
言夏无比厌恶此刻覆盖在她手上的那只手,她应该将他甩开,再给那位那位虚伪恶心的总监一个巴掌。但是她的师傅在这里,高秉庭在这里,为她向耿总监出头。
耿总监还是没接那杯酒,他转过头,依旧用那副亲切的面孔对言夏说:“包不包涵,还是要我们言小姐说了算,是吗?”
一片静谧,在座的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言夏以为是由自己打破这片静谧,结局应该是杯盘狼藉,声势惨烈浩大的。她没想到却是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将这冰凝一样的气氛破开。
敲门声响了三下后,穿旗袍的女服务生温顺地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