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还没动手呢,别瞎说。”但是她看了一眼现在眉眼都冷着的喻薄,语调拐了个弯。
“谁叫他嘴贱,惹到我了。”
吴嘉卓和她的关系显然更好,一听言夏这么说,当即把矛头对准那个男生,走过去要提她找回场子来。
喻薄在擦她的手,一张湿纸巾将她的手翻来覆去地擦拭,言夏的手都被擦红了。
她受不了地挣脱开来。
“喻薄你洁癖又犯了?我手都没碰过别人。”
他的眼很深很沉,里面仿佛住着最浓重的黑暗,当喻薄抬眼看着她的时候,言夏觉得自己好像一头跌进了深渊里。这让她皱起眉,说:“喻薄,你别这样子。”
面前的少年垂下眼,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在薄薄的眼睑下,再抬眼时好似恢复了平静,连眼神也在商场巨大的,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透彻,干净得仿佛一尘不染。
“我想让你干净一点。”
他把那张湿巾收起来,扔进垃圾桶。
“有点过激了。”
言夏换了那只手握着奶茶,手心手背都被摩擦得有些发红,但贴近奶茶杯冰凉的表面,却又觉得舒服了。
“好喝吗?”他问。
言夏点点头,另一只手握住喻薄的。很难以想象,她手中那只五指修长,极其漂亮的手,能轻松地卸了一个人的关节。
“喻薄,你——”言夏咬着吸管,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我觉得你真的,有好多好多让人吃惊的方面。”
以前只是以为他是个高冷的好学生,但是现在发现,他脱下校服,也可以成为像他们这样的人。
喻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应该是笑了一下。他终于还是问了和吴嘉卓一样的问题:“他怎么惹到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