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杉几乎是拖着步子下了山,等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妄尘法师才收起目光起身。
“后悔了?”女声自不远处的树后传来。
他转过头,唇角微微上扬,“到底是你亲手教养出的孩子,个比个难缠。”楚靖筝笑出一排银牙,走过去停在他身前,“方才你有一事说错了。”
“什么事?”
“我来环海并非只是同皇兄怄气。”
“嗯?那是为何?”
“守护。”
翌日早朝。
祁靖宁端坐着听一干臣子上奏,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不远处的纪司墨身上。
“陛下,北海水患伤人无数,百姓苦不堪言,还请陛下早做定夺,以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司农令禀完,高举玉碟静候。
“程遂宣呢?孤记着他就是从北海县衙升迁,对当地的地势和人情最是熟悉,派他去再好不过。”
“陛下,”郑丞相躬身,“程大人现为宣王府中幕僚,依照律法,不可参与京中政事。”
“孤倒是忘记这茬。”祁靖宁的目光环视一周,“纪大人,你有何见解?”
“回陛下,臣举荐韩司农使。”
“为何?”
“众所周知,韩司农使是本年榜眼,年纪虽轻,却处事老道。陛下常说要给年轻学子一个历练的机会,臣思索,眼下正是最佳时机。”说着,他略微扫了扫身旁的官员。
“众卿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