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青龙温和地笑着,用脚勾来凳子坐下为南楚杉换药。
南楚杉冷道:“我也懂医术,它伤得如何,我再清楚不过。”
“姑娘是习武之人,理应知晓一双好腿有多重要。属下明白姑娘的心情,但医者向来不敢让病人轻易拿自己的身子去冒险,还望姑娘理解。”
南楚杉不答。
青龙打好结轻放下她的腿,“夫人说姑娘向来倔强,往往遵从本心行事。可眼下事态难料,只能是想法子将损失降到最低。姑娘是我方一员大将,绝不能再受到新的损伤。”
“只要我坐上它,明日就能启程?”
“不错。”
“我懂了。”
萧予戈在床上不住翻转,即便周围只留着风吹叶子的沙沙声,他也无法静下心闭眼睡午觉。思来想去,还是下床打开衣柜门取锦盒放到桌上,趴在胳膊上琢磨。他这两天试着开过一回,可这盒内的机关次次都让他打响退堂鼓。
易美人在交付盒子的时候,想必就考虑到这一点。只是干看吃不着,真够叫人抓耳挠腮。想到这儿,他幽幽叹出一口气,把盒子放回原位,开门前去花园散心。
宫殿的主人似乎是个爱花之人,单一路走来,萧予戈便见着不少叫不出名字的花,他心里开始感慨,眼下已然入冬,它们却还能这样盛放,当真是个奇迹。路过淡紫色的花丛时,他不由自主停步驻足,小心地伸出手指拨弄叶片。
“这叫紫鸢草,是母妃最爱的花。”突如其来的话语骤然令萧予戈绷紧身子,赶忙收回手行礼。
祁靖宁含笑望他,“永乐不必多礼,孤原想遣人去请,没想到你竟自己走到这儿来了。”他转身指不远处的小亭,“孤命人备了茶点,自你从环海回来,孤似乎还没能与你好好地说上一回话。”
萧予戈躬身,跟在这位年轻帝王身后踏进小亭。
“都先退下罢,孤要与萧大人谈政事。”
几名宫婢福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