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戈合上卷宗,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目光有意无意地触及桌上的金饼。这究竟是警告还是提示?还有阮老爷生前那些话语,又是因何脱口而出?那些疑惑浪般一层又一层打来,就像是要将他吞没。他仰倒在椅背上,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但暖阳却还是漏过指缝打在他的眼上。
“大人可是累了?”
萧予戈放下手,见南楚杉端了个托盘进来,回道:“本官只是在想事情。”
“大人中午只用少许,我自作主张做了点汤团。大人若是不弃,且来吃点罢。”
萧予戈起身过去坐下,接过南楚杉递来的汤匙,“辛苦师爷了,先坐下罢。”南楚杉在他对面落座,“知大人爱吃甜,我就多放了点红豆。”
“多谢。”萧予戈往嘴里送进一口,混着红豆的团子香甜软糯却不粘牙,嚼上几口就自然而然地顺着喉咙滚落到肚里,升腾起一股子暖意。
南楚杉道:“大人方才在读什么?我瞧着像是旧年案卷。”
“在读萧氏那起案子的记录。”
“这起案子,”南楚杉顿了顿,“大人可愿听我拙见?”
“师爷但说无妨。”
“叛国为大罪,岂能三月定乾坤?且照依我多年所见,这等陷害忠良之事并非首例。”
萧予戈又咽下一颗丸子,“虽仓促了事,却也是足以将我萧家从五大世家中除名的大案。”
“大人难道不想为父翻案么?平白蒙受这样的大冤屈,萧大人九泉之下定然无法安稳。”
“所以本官来了。”他放下汤匙,望向南楚杉的目光灼然,“你会帮我的罢?”
南楚杉道:“师爷之责便是辅佐大人平冤案,定清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