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外头忽然嘈杂声四起,混着衙役们的呼喊,南楚杉不假思索出门,只见萧予戈被几人团在中央,一副窘迫模样。
南楚杉略踮了踮脚,仍然看不清内部,智桥抱臂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瞧她,“师爷可是需要帮手?譬如能将你扛在肩上,让你开拓眼界的那种?”
“腿脚不好还是少动弹些,省得落下病根。”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师爷来了,围堵的人齐齐散开,齐整地分成两行,一如往日升堂之时。南楚杉只看了一眼,半扬着的嘴角霎时全部垂下,快步上前厉声问最近的衙役事情缘由。
“师爷莫要迁怒于他,是本官玩心太盛,一时惹急了那条狼狗。”说这话时,萧予戈的左臂还在滴血,南楚杉喜怒不形于色,只让两名衙役搀扶萧予戈入屋,左手一挥,遣远其余面露焦色的下属们。
智桥站在桌边似笑非笑,“无人驯养的狗,最是凶恶。”萧予戈干笑,垂头去看正在为他上药的南楚杉,低低地说:“是本官太过自信了。”
“待伤口愈合前,大人莫要碰水,需换药时随时向我开口。”打完一个漂亮的结,南楚杉公事公办地向萧予戈叮嘱,又对另边的衙役们开口,“你们到后门那儿瞧瞧,要是那条狗还在,就先把它牵到李阿胜处。”
萧予戈问:“李阿胜是谁?”
“卖狗肉煲的。”南楚杉合上药箱,随口回应。
“这,这不大好罢?它不过是咬了本官一口,应当罪不至死。”
离萧予戈最近的衙役王九笑道:“师爷是在说笑,这李阿胜是县里有名的养狗大户,谁在路上捡了狗都爱往他那儿送。”
“那便牵去好生看管罢。”
衙役们得令离去,智桥也挪到门边,“既然大人有伤在身,那传恩明日再来叨扰。”
“汤兄弟慢走。”萧予戈微笑目送他远去,待人影渐行渐远,收起笑意说道:“他似乎不大对劲。而且,若本官没有记错,汤婆婆家似乎只有一双儿女,且大儿子正在京中做官,本官新上任时,他还为本官指过去学士苑的路。”
“看来大人果非池中物。”南楚杉眉眼弯弯,新取了只茶杯倒至半满推到他身前,“大人不妨猜猜,此人究竟是何身份,所申的又是什么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