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荣不敢置信地摇着头,晶莹剔透的眼泪簌簌抖落。
趁着他失神,陶怀信将他揽进怀里,对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厮招手,“把门关上,都给本公子进来,进来瞧好了。”
他摸了一把冬荣苍白的小脸,又将唇鼻伸到冬荣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口气,餍足道:“都瞧瞧,瞧瞧本公子是怎么搞我的小嫂嫂的。”
说罢他便去扯冬荣的衣服,嘴唇贴着冬荣的皮肤吮吸,像只蠕动的虫。
“香,真香。”陶怀信叹道,“可惜陶修远搞过你了,还是有股骚味,本公子就勉强勉强吧。”
听见这个名字,冬荣忽地睁大双眼。
大少爷。
他在心中呢喃着,无尽的悲怆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笼罩。
冬荣的手指摸到剪刀冰凉的尖锥,措不及防地朝陶怀信扎过去。
“啊!”
那尖锥砸进陶怀信在他身上作乱的手,顿时落了个血眼儿,冬荣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将剪刀对准自己雪白的脖子。
“你……”陶怀信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孔,嘴里发出咝咝的呻吟。
冬荣退了几步,那把剪刀抵着他的脖子的尖头陷进去了小寸,周围漫着一圈血纹。
“你要寻死?”陶怀信冷笑,向前一步,“怎么,你还要为那傻子殉葬?”
冬荣紧紧盯着他,眼眶如染血一般红艳,话语里透着决绝,“你不要过来。”
陶怀信不听他言,步步紧逼,他伸手一指,指到床上沉睡的老人,“你可得仔细想想,那里还躺着谁,你要是死了,你奶奶可就不好过了。”
眼见陶怀信不顾手伤继续往前,冬荣发起抖来,他干瘦的身体像冬天里枯萎的一根细竹,好似轻轻一捻,便断成两截。
陶怀信胸有成竹地道:“现在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乖乖顺从我吧。”
他继而转头喊道:“还不快上来帮忙?”
两位小厮闻言立刻上前,要夺走冬荣手里的剪刀。
眼见他们越来越近,冬荣心里一片绝望,他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大少爷,大少爷救我,救救我……”
陶怀信大笑,“半死不活的人可救不了你。”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谁说救不了?”
“砰──”
话落的瞬间,两扇木门再次被一脚踹开,破旧的门板碎成两半砸到地上。
彼时,天光乍破,漫进一室清明,众人望去,门外正伫立着位翩翩公子,剑眉星目,一身紫袍,正是陶修远。
只见他面色如常,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一位缠绵病榻之人该有的憔悴。
冬荣怔怔地望向门口,喃喃道:“大……大少爷。”
陶怀信登时惊呼:“你……你怎么……”
陶修远睥睨着他,曾经蒙雾般的眼睛,此时分外清亮,饱含厌恶。
陶怀信被他看得心中寒意阵阵,他还从未见过陶修远有这样的目光,一个猜测涌上心头:“莫不是……你……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