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长,似乎掐进他的皮肉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陆清宁松了手,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歉。
宋延祁状若无恙的收回手,背在身后,又重复了一句,“你试试,还麻吗?”
陆清宁晃了晃脚。
宋延祁咽下喉咙,索性天色已黑,她看不清自己发红的耳朵。
“真灵,不麻了。”她站起来,扶着车框下去,裙角擦着他的手臂,留下一缕清香。
夜市两侧全都挂了灯笼,明晃晃的影子投到河里,如同白昼一般。
通红的光影交叠浮动,陆清宁从桥上走过,回头,却见宋延祁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有满腔心事。
过往的孩童提着灯笼,互相追逐打闹,有孩子撞到陆清宁,吐了吐小舌便嬉笑着跑走,扛着糖葫芦的小贩卖力的叫嚷着,河畔有人在放烟火,窜天而上的各色花火在半空炸开,此起彼伏的光亮映得她那张脸明媚动人。
空气里都是烟火的气息。
宋延祁抬着头,看向她,就像无数个岁月静好中,她一直都在那,安然的,恬淡的,又是极易满足的。
这样的时刻,为数不多却又弥足珍贵。
陆清宁低头朝他瞥了眼,就像有只手牢牢箍住了他的喉咙,他喘不过气,浑身难受。
桥头有个吹糖人的师傅,做的人物栩栩如生,宋延祁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捏完陆清宁的小像,尖细的刀刃将青丝刻成一条条宛若真人的轻盈,师傅举起糖人,陆清宁爱不释手,方要掏银子,便有人抢先一步。
宋延祁没看她,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热闹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