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她晃了晃门,外面那人举着火折子,冷笑了两声。
“你猜不到吗?”她笑的肆意,又带着嚼穿龈血的憎恶,“那夜你运气好,没死,今日,没人能来救你”
她刻意压着嗓音说话,让声线变得低沉难辨。
顾妆妆猛地跌在地上,她胡乱抓起刀子,又划了一道,血液从身体流逝的感觉,让她迷迷糊糊的清醒着,却只能抵得了一瞬。
不过片刻,头脑便像罩在朦胧的光晕里,她捶了捶脑袋,听到外面那人得意的笑着,她好像猜出她是谁了。
顾妆妆将脑袋往门上一撞,外面那人嗤了声,“别徒劳了,安生等死就行。”
“冯兰”顾妆妆半合着眼睛,刚说完,外面那人就像被惹恼一般,将火折子往油里一扔,火苗舔卷着油星,一眨眼便燃成熊熊火焰,将门口及窗牖连成一片。
顾妆妆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堆上烧,她扶着门站起来,凭着本能摸进房间。
水盆被她撞翻,她将被衾拽下床,放在地上沾了水,裹在身外。
“顾妆妆,没想到自己会被烧的面目全非吧?哈哈,我也没想到,可是我一想想你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一会儿会变得漆黑如炭,我心里就什么怨气也没了。”
冯兰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她穿着一件粉色百花穿蝶的锦袄,头上簪着金累丝珠钗,耳朵上是红翡翠耳珰,打扮的异常华贵,华贵中却也有些俗气。
不似她年龄一样的老成,尤其是面上的傅粉,涂得厚重密实,看不到原本的肤色。
顾妆妆紧了紧被子,肺腑内不断有烟雾呛入。
她只求大火赶紧引来人,在烧死之前,她不吭声,保存着仅有的空气去呼吸。
冯兰还在喋喋不休,“是我,是我更喜欢他,我瞒着我爹跑到益州,便是来找他的”她似乎癫狂了,双手扒着门缝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