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恢复如常,顾妆妆瞪他一眼,挎住他的胳膊哼唧,“父亲惯会帮他,我若是要走,定要将库房嫁妆和聘礼一同带走,只带嫁妆岂不是太亏?
还有,夫君为人可不像父亲花心,您娶了四个姨娘,夫君心里只我一人。”
顾德海顿住,拍打着她的手背促狭,“可真是惯坏了,宠的无法无天,瞧瞧,这是一个妻子能说的话吗?”
宋延年不以为意,“夫人开心就好。”
正说着话,宋永丰束着裤腿,从船上下来,他浑身精瘦健壮,许是与经常走商有关,眼睛深陷却炯炯有神,双手如同青铜所铸,布满岁月的痕迹却又带着自有的锋利。
“父亲。”两人齐齐喊了声,宋永丰抿唇应道,“亲家也来了。”
顾德海与宋永丰点头示意,爽朗道,“来看看延年,顺道用你们的船走趟货。”
顾妆妆拧眉,顾德海从北边回来没多久,又要亲自出门,顾家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大生意,更何况顾德海上了年纪,许多时候都有分店掌柜应付,根本无需他劳心劳力。
“父亲,你走什么货?”顾妆妆仰起脸来,刺眼的日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宋延年替她遮住一些,“岳丈大人是要运一批布料,沈家接连受到打击,生意不景气,货单分了好些出去。”
自从沈红芙死后,沈红音杳无音信,带走了沈家大量银票,据说数额惊人,对于沈家二老无疑是一场重创。
宋永丰默不作声的扫了眼顾德海,又转头向宋延年低声道,“延年,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顾德海拽着顾妆妆的袖子,冲另外两人咧嘴笑道,“那好,我跟妆妆去码头对面的面馆吃碗小面,你们慢慢聊。”
面馆是益州来的老夫妻开的,豌杂面清香扑鼻,面细爽口,香葱和豌豆混在一起,加以秘制酱料做汤,顾妆妆吃了一碗,愈发觉得热了。
“三房宋延祁去了益州,你怎么看?”顾德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叫顾妆妆有些不明所以,她擦了擦嘴巴,反问道,“父亲怎么知道的?”
顾德海吸了口面汤,“冯家那丫头不是老找你茬吗,她回来我都找人盯着,就怕她暗地里使坏。
没想到她对宋延祁十分痴心,偷偷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