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要他一人赴苍云山,尽管曾宾极力要求同行,暗中保护,然宋延年唯恐触及歹人的神经,他不敢拿顾妆妆的性命犯险,若她有事
他摇了摇头,她绝不会有事。
后山腰悬着一片哗然而下的瀑布,激荡的水流声震如雷,巨石掩映,白浪滔天,一声接着一声的闷雷,仿若重锤砸在心底,将他死死压向湖底,愈沉愈深,宛若溺水之人,心焦如焚却又难以喘气。
“姑娘,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瀑布后是一处隐蔽的洞穴,洞口一侧布满荆棘灌木,男子倚靠在洞口,回头,银白色的面具泛着冷光,漆黑的瞳孔望着被反手绑住的顾妆妆,轻轻笑着,若非劫她至此,倒有股儒雅气度。
顾妆妆挣脱不开,阴沉着小脸没好气,“叫我宋夫人。”
男子的唇很白,微微抿着,沉了沉依言叫她,“夫人。”
顾妆妆往旁边挪了挪被束缚的脚踝,轰隆的雷声伴随着唰唰的瀑布,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声响,她想吓他一下,便上下扫视男子,咦了句,“你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
男子果真顿住,顾妆妆心道,有戏,岂料还未再开口,那人像是看破她的意图,走上前,弓着腰,一捋碎发沿着鬓角滑落,荡在银白色的面具上,深邃的瞳孔中,顾妆妆看到自己青丝散乱。
呼吸纠缠,温热黏腻。她张了张唇,下意识的往后仰头,那人又笑了笑,直起身子,声音清淡,“是吗?”薄薄的调侃意味,极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夫人可知,但凡知道劫匪身份的人,都会被撕票。”
尾音裹了些许不怀好意的要挟,在顾妆妆听来,有轻慢,有鄙薄,也有对她不自量力的嘲笑,于是她挺直了脊背,愤懑的回击,“你若敢撕票,夫君一定会千方百计找到你,为我报仇!”
男子似嗤嗤笑了声,两臂交叠,“夫人未免高估了自己。”
“你不知夫君如何宠我,爱我,若是你敢动我一根头发丝,他倾尽全力绝不会饶你!”顾妆妆不敢泄气,硬着头皮与他周旋,只盼能唬住他,及时收手。
他上前,屈膝蹲在她身旁,探手一撩,顾妆妆避开,惊恐的问,“你想做甚?”粉唇雪肤,幽亮的瞳孔充满警惕,他一手压住她的肩膀,一手将她耳畔的头发勾缠在指间,打成卷,低头轻呵,“我动了,又如何?”
顾妆妆的脸上几欲滴出血来,她啐道,“登徒子!”
“哦?只是动动头发,夫人都受不了了,若我”他止住了话,将视线投到顾妆妆的樱唇,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