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朱茂林急急的喊了一声,顺势握住她的手腕,两人俱是一愣,眼神相接,火花四溢。
冯兰猛地往后一退,杏眼圆睁瞪他少顷,遂匆忙提起裙尾往内院跑了过去。
开席前,一簇一簇的女眷相约闲聊,朱府的院落九进九出,敞亮宽阔。
赵妙彤与顾妆妆谈起宋二小姐,不觉话多起来。
“知意还待在苏州?”赵妙彤摆弄腕上的翡翠镯子,时不时看一眼周遭情形,冯兰慌慌张张拐进垂拱门,行走间还不时回头张望。
顾妆妆背对着她,想起宋知意走前,曾去府中特意与她告别,且送了一尊送子观音像,在宋家,她是唯一让顾妆妆觉得亲近的人。
宋知意沉稳聪慧,一双淡水眸睿智博学,不仅如此,她性格独立,极有见地,放着二房的产业不去打理,偏偏跑到苏州女扮男装,混进极其苛刻的学院读书。
“二婶说她仲夏才能回来。”
“知意也是临安城的女中翘楚,寻常人家学些字,心有文墨便好,总不能像男子一般,指望科举考官。
你家二婶也是心大的,至今也没听说要给知意议亲。”
赵妙彤倒没有旁的意思,说完拽着顾妆妆的手,怕她误会,又道,“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有些日子没见她,这才多嘴了。”
顾妆妆将手中的瓜子壳用绢帕包起,五指纤细轻轻搭在赵妙彤腕上的翡翠镯子,“原是赵姐姐好事将近,这才看谁都惦记议亲。”
“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赵妙彤水眸微转,又捏着镯子小声问,“果真那样老气?”
“赵姐姐与哪家公子定亲了,婆母果真大方,这支翡翠镯子样式虽旧了些,却是个金贵物件,四方街的宅子怕是能买几处。”顾妆妆自小看惯这些宝贝,随便扫一眼,便可分出好坏。
“也只好在你这班门弄斧,当初宋家大公子为了娶你,聘礼随便拿出一样,不比这翡翠镯子贵重?
他是我父亲旧交之子,我们打小认识。等定了日子,我且告诉你。”赵妙彤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