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风慢慢入骨沁凉,顾妆妆站在原地,未开口,那人却像背后长了眼睛。“夫人打牌输光了银子?”
他身子微倾,芝兰玉树。
“还有几百两呢。”顾妆妆缓神,凑到他身旁,捏着钱袋朝他拍了拍,压低声音道,“四个姨娘玩的尽兴,怕是都不知道饿”
正说着话,她肚子应景的咕噜了几声。
宋延年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笑了笑,锅里滋啦一阵响声,他收回视线,有条不紊的铲出鲥鱼,又取来姜丝醋,举在腰间,
“要吃吗?”
宋延年脸颊被火烤的泛红,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顾妆妆掏出帕子,垫脚一边给他轻轻擦干,一边道:“让人看见该笑话我了。”
宋延年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后脊的汗珠黏住衣裳,他抻了抻肩膀,夹了一箸送到她嘴边:“我替你挡着。”
说罢,身子一侧,将顾妆妆掩在怀里,当真是密不透风。
顾妆妆脑袋往外一探,眼睛灵动地逡巡了一圈,后又小鸡啄米似的,低头快速咽下鱼肉,滚烫的肉滑过舌尖,好似从热油里捞出,横竖不敢碰牙。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只得扇着手背,任凭鱼肉在喉间弹了几回,这才蹙着眉尖,艰难咽下,含糊不清地说:“好烫!”
“我瞧瞧。”宋延年蹙眉,伸手捏着上她的下颌,垂眸看了少顷。
“夫夫君是不是起泡了”顾妆妆小舌抵到那处,试探性的舔了舔,有些麻木,不知破皮没有。
“嗯。”宋延年低低应了声,也不说明白。
顾妆妆垮了脸,“那怎么办?”吐词都不清晰,旁人听到了还不知怎么笑话自己。
宋延年眸光沉了下来,“我帮你上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