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缘。
林嬷嬷扶着她往院子走,心道,哪是缺布料,分明是想给少夫人添堵。
月上柳梢,薄薄的云被风一吹,露出银色的面,鸟鸣清幽。
翌日天蒙蒙亮,宋延年便醒了,蜷在怀里的人纹丝不动,像只乖巧的猫。
她睡得很是安稳,皙白的脸上压住一道粉色的印子,他伸手,掌心贴在那处,随即将身子也靠了上去。
昨夜誊抄到四更,两人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抱着顾妆妆,少顷,撑着身子下地,替她盖好薄衾,轻轻合门离开。
顾妆妆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身侧的床凉透,也不知宋延年是何时走的,半分动静都没听见。
她拍了拍脸,收好誊抄本,压下哈欠后,眼眶雾蒙蒙的湿热起来。
低头,嗅到身上薄薄的酒气,不禁蹙眉,顾妆妆决定先回院里沐浴更衣,然后再去婆母院中请安。
画眉煮了清粥,与邸报和朝报一同放在桌上,顾妆妆回房的时候,清粥凉的正好,她端起来喝完,又捡起邸报,一边擦嘴,一边速览。
宫中失窃,盗匪已被擒获,尸首悬在午门示众。
原就觉得是自己多疑,宋延年怎么看也不像舞刀弄枪的人。看完邸报后,顾妆妆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唤了热水,脱去昨日的衣裳,整个人漫进浴桶,温热的水雾凝成一片虚白,她喟叹着,合眼浅眯。
起身的时候,水都凉了,这几日着实乏的厉害,顾妆妆打着哈欠擦干身上水珠,巾帕裹在发顶,刚要揉,手背被人压住,扭头,却见宋延年居高临下站着,气色比之昨日好了些许。
他顺着顾妆妆的颈项,将水淋淋的头发拢成一团,慢慢揉搓,极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