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顾妆妆赤着脚跑下床,急急地奔了过去。
门缝倏然打开,宋延年矫装怒容,清了清嗓音,问,“何事?”
他抬着下巴,面色淡然,心里头却在暗暗窃喜,她一定是过来认错,只要她肯低头,他便什么都能原谅。
这样想着,他微微动了动睫毛,居高临下以余光偷偷扫向那柔软的发顶。
顾妆妆踮着脚尖,仰起脸,小手捧住宋延年的腮,诚恳的问道,“夫君要去哪里?”
宋延年喉咙紧的厉害,他明白,此时应该别开脸去,给她一个下马威。可他动不了,甚至无限贪恋她掌心的温热。
顾妆妆眸中清澈,又带了些小鹿一样的怯生生。
宋延年舌尖抵到上颚,在口中暗暗滑了一圈,声音低哑着,“樊楼。”
顾妆妆了然,松开手,瞪着圆圆的眼睛,委屈巴巴道,“夫君又生气了吗?”
眼下她是真的不明白,宋延年究竟在气什么?
不管他如何恼怒,顾妆妆总不会真的相信,他的心里盛满自己,此生非她不可。
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否则宋延年也不会在神思缱绻之时,嘴里喊着旁人的名字。
“没有。”
宋延年想也没想,冷眼旁观她小心翼翼的局促,心里却是愈发欢喜起来。
原是舍不得自己走,兴许她真的有一丝丝嫉妒,在乎,怕他忽然走开,怕他恼她,弃她,宋延年抿紧唇,口干舌燥。
顾妆妆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自言自语一般,“好像真的不气了。”她的手指勾着他的腮,滑落在微微上翘的唇角,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