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邀请了范雎一起饮茶赏秋景,以聊家常的口吻,谈论着战国形势。
驭人驭心,辰凌明白这个道理,以君王的姿态,高高在上,虽然能震慑住这些肱股大臣,但是无法让他们真正敞开心扉,缺少认知感,拉近了距离,让这些有才学、有傲气的名士,真心臣服,才是用人的上道。
彼此对饮茗茶,气氛轻松下来,范雎感到受宠若惊,心中激动万分,皇恩浩荡,如沐浴春风一般,觉得自己备受重视,对燕王的追随效力之心,难以释怀,不禁感到自己遇到了明主啊!
“范卿,你对中原六国的状况,怎么看待?”辰凌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引入话题。
“君上试问强弱,还是问应对策略?”范雎细心问道。
辰凌眼光一闪,道:“皆有!”
范雎可是个智谋型的名士,他不同于乐毅有治国大才,不同苏秦外交手腕,但是他工于心计,善于朝政的谋略,对人、对事看的极准,属于幕后智囊型的那种人。
“回君上,论中原诸侯强弱,自然是秦、赵、楚、魏、齐、韩,目前燕国励精图治三年,国力提升,隐隐与韩不相上下,特别是击败东胡之后,风头已经盖过了韩国,成为七雄第六位,甩脱了末位的头衔,不过要吞六国任何一个,还都有些困难。”
辰凌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道:“困难在何处?”
范雎押了口茶,恭敬回道:“军力、人口、粮草、车道、储备等等,五年之后,有称霸的资格,但要大举南下,对中原诸侯用兵,还嫌过早。”
“卿之担心,正是寡人之忧困也!”
范雎进一步道:“君上,恕臣直言,统一大业,非一朝一夕便能成功,除非五年内,国力能再翻两倍,人口达三百万以上,关内与关外官道通常,运粮方便,军队能达到六十万,可以考虑先对齐用兵!”
辰凌并不透露自己的想法,而是尽可能从臣子身上听取更多的建议和策略,这样视野会更广一些,淡淡道:“范卿也觉得应先对齐用兵?”
“不错,赵齐两国,与燕接壤,堵住南下的大门,燕国要有所作为,陈兵南移,必然要扫除这两国的障碍,但是赵国有赵雍这位英主在,国力强盛,民风彪悍,推行胡服骑射之后,又进行一些军制改革,赵军的战斗力,已经超过魏楚,与秦相当,如果燕国数年后率先与赵对敌,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与赵陷入僵局,甚至有可能引发秦、魏、楚、齐联合,北上抗燕,非常被动危险。”
范雎越说越有精神,侃侃而谈道:“所以,要先撇开赵国,对齐动武,巩固齐地之后,然后再掉过头,南北夹攻,对赵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