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入梅亭一叙,今日煮酒赏雪如何?”
“好雅致啊!”辰凌微笑地走入梅亭,身子迈入亭内,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不由‘咦’了一声。
澹台清儿看着他的表情,椰笑道:“这梅亭有三层苕草,每层草下涂抹一层油毡,如此一层复迭一层,共三层叠加,最后一层油毡下搭有青瓦,不过瓦片也是特制,都是空心的,因此盖在亭子顶上不怕跑热气。”
“另外,亭子的石料地板和边上围着的石凳,还有几根铜铸的柱子,其实亭子和柱子下都点着火龙,就像农舍百姓家的火炕一样,引水在下面流动,就会带来热气,水本身就是冬暖夏凉的东西,离水越近越暖和,这里只要点燃一个小鼎炉,就感觉不到寒冷了。”
辰凌点头,果然发现石桌上放着一个青铜小火炉,比平时熏味儿用的檀香炉大不多,在桌上,还有长方木盘,里面有热水泡着一只酒壶,还有几样小菜。
“原来如此,想不到鬼谷宗还精通建筑学。”
“这些都是小道尔,公子,请坐!”澹台清儿伸手一指,为他点了座位。
辰凌含笑落座,果然石凳上有些温暖,并不凉屁股。
澹台清儿婀娜入座,与他面对面隔案对首,问道:“公子凌晨可睡的好?”
“睡得很香甜,这一年来,从未这么踏实过。”辰凌笑的很有深意。
“看来这一年来,公子倒是没少操劳神伤,所以才有此感慨啊。”澹台清儿淡淡含笑,并不点破,也不询问,说的模棱两可,言辞高深莫测。
辰凌听出对方有几分好奇他身份之意,不过他卖着关子,偏偏不直说,其实很享受与玄女这样没有身份的差距,相互谈吐,可以避开很多规矩和忌惮,如果公布自己是燕王身份,估计就会坏了今日的雅兴,试问世上有几位女子能心平气和地与一国之君,无所拘束煮酒赏雪呢?
“清儿姑娘睡得如何?”
“很好,人生寂寞如雪,难得着不同色迹,未尝不是一次畅快淋漓,无忧之眠……”澹台清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吐气如兰,如麝香般幽香,不过,辰凌却感觉一夜过去,清儿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虽然不是由少女转型妇人那样明显,但在她身上,多出一丝女子柔情的意味,这在昨日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绝对没有这样的神情。
玄女似乎有些女子怀春的情态了,尽管不明显,甚至连她自己还未察觉到,但是,对于辰凌这花丛老手而言,那眉梢眼角一丝的小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