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辰凌对于苏秦的口才,那是非常佩服,不愧是纵横家的代表人物,纵观中国历史长河,能比得上苏秦的口才和外交手段的,只怕唯有张仪了。
苏秦、张仪乃是鬼谷子的纵横高徒,也是纵横家里首屈一指的两大宗师人物。
在场的文官策士,闻言也都纷纷点头,这一点很好理解,因为都是发生过的事,大家看看目前七国的排名,以及所取得的成效,就能对比出来。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站在第七国的立场,看那六国,自然一目了然。
辰凌身为储君,不轻易发表论点,而是让这些重臣先说,最后做总结,这是古今领导层常用的手段。
“苏丞相,请为我们解析一下,那五国变法的弱点,以及秦国变法之所长,好为我等点明一条治国之策来,让大家参详一二!”辰凌推波助澜追问道。
苏秦面色肃然,侃侃而论:“前五种强国范式之根本弱点,在于只强一时,不强永远,只强表面,不强根本!”
“魏国在文侯武侯两代是蒸蒸日上,真正强盛,自魏罂称王,魏国便每况愈下。齐国是这一代齐王强盛,之后必然衰弱,楚国则自楚悼王以后,一直是外强中干,不堪真正的一击,后来变法的韩国,也是一代之强,甚至不出一代便会逞衰落之势。”
“此中根源何在?其一,变法不深彻,李悝助魏文侯变法,以废除井田、奖励农耕、兴旺田业为主,疏忽了军制、吏制、爵制、国制、民制之全面变法。齐国韩国则更是粗浅的整军治吏之变法,没有深彻的再造翻新。楚国之变法,因吴起惨死而中途夭折,对旧世族只有些须触动,正在变法赵国效仿胡人的骑射,改动民俗和军队骑兵编制,也没有对旧贵氏族、律法等做出调整,更休提深彻二字。”
“其二,法令不稳定,没有留下一个国家应当长期信守的铁律,前代变法,后代复辟,根基不稳,必然是兴也忽焉,亡也忽焉。有此两大缺憾,岂能强大于永远?又岂能成大业于千秋?惟其如此,四强五国不足以效法,唯有秦国之变法,从根本上做出了变革,废除旧制,建立新律,使秦国焕然一袭,达到强盛!”
辰凌微微点头,他只知道,历史对商鞅变法评价甚高,但对其他国变法,并没有细看过,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变法,但具体如何展开的,真实效果如何,史书记载也不全,即使如史家之绝唱《史记》,真实度也不过几成而已。
此时听苏秦娓娓道来,对各国的变法,大致有些了解,辰凌称赞道:“想不到丞相对法家也有此研究,但不知,燕国要变法,是否也要走商鞅变革之路?”
苏秦叹道:“非商鞅变法之路不可!”
这苏秦可是外交大家,察言观色是他最擅长的,早在数日前与储君探讨,就揣摩到了储君的心意,想要依法治国,因此今日在朝会上,君臣一唱一和,顿时把朝会的重点引到变法上来。
这时廷尉徐渭公,掌管司法审判一职,他迈出臣列,拱手道:“启禀储君,老臣觉得不可,商鞅变法虽然使秦国强盛,但律法太过严厉,酷刑颇多,充满血腥之气,燕国刚刚清除了外敌,还有内患未平,百废待兴之时,民众人心不稳,贸然实行变法,恐怕引起各方民变,请储君三思!”
徐渭公是燕国旧贵,他这么一说,有一些燕国旧臣贵族的人,也出来纷纷支持徐廷尉的观点,认为不能采用商鞅变法,或者认为时机不成熟,暂时不该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