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淡淡一笑,根本不为所动,开口道:“寡人心里有数,来人,先带各国使臣下去歇息吧,接下来,是我大燕国朝政议事,非我朝大臣,统统规避。”
顷刻,各国的使臣面带喜色地退了出去,既然燕国储君已经当面应承下来,他们也就算完成出使的外交任务,也无心留下来听燕国的内政。
议政大殿内,剩下五六十人,都是燕国的老臣和一些年轻的将领,参差不齐,断代比较严重,真可谓到了无将可用,无臣能辅的地步。
辰凌见众卿家在下面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他义正严词道:“诸位卿家一定在纳闷,燕国虽然摔落不堪,毕竟还是一个泱泱大国,即使灭亡,也不能向那些番邦妥协,要有气节是不是?”
这些大臣听到储君说出了他们的顾忌和不满,都住嘴望来,不自然地点了点头,由于这些老臣和新将,除了一些迂腐穷酸的老儒生,就是一些年轻气盛的小将,还有几位王亲贵族的人物,担任要职,对于公子职,第一次大殿接触,看他这次外交妥协,都有些不满。
辰凌轻哼一声,语气转严道:“这些番邦使臣,趁火打劫,到我大燕国来敲诈,难道我不知道?要靠这些番邦出兵,等于引狼入室,刚赶走猛虎,便引来群狼,这些寡人心里清楚的很,现在虚与蛇尾,就是为了稳住周围敌国,咱们可以专心对付齐军,以及太子平的人马!”
“哦?”所有文臣武将这时目光一转,都暗自吃惊一下,心想原来储君早有定计了。
“由于寡人刚回到大燕,执掌国政,对于农耕、经济、军备、兵马,甚至朝中大臣谁是谁,如何分工职责等等都不熟悉,我现在想问问各位卿家,当务之急,我们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吗?”辰凌问向群臣。
这时一位文臣士子站前道:“回储君,当务之急,就是加强王权,号召百姓,扩大军需,整顿兵马,恢复经济,反抗齐军!”
辰凌微笑道:“说得很好,可不能一下子全面抓起,必须有突破点,你认为该从哪几个方面先入手?”
这位士子顿了顿,恭敬答道:“当是整军第一,没有强大的军队,抵挡不住齐军的进攻,其他都是妄谈,其次是安抚难民,眼看冬季来临,难民没有存粮,很难熬过这个冬天,如果不能即使安抚,恐怕在燕地要发生人吃人的惨剧,甚至大规模哗变。”
辰凌微微点头,这个文臣的年纪,看上去挺儒雅,应该是位饱学之士,不禁问道:“这位爱卿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臣叫杨延和,官居治粟内史。”
辰凌点头,他通过与淳于臻途中交流,知道燕国的朝廷机构,大约向中原魏赵韩靠拢,也有三公九卿,三公原来指的是司马、司徒、司空,从上一代燕王开始,仿照中原诸侯国,把三公改为了丞相、太尉、御史大夫。
九卿则是奉常,掌管宗庙礼仪,地位很高,属于九卿之首,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卫尉掌管宫门警卫,太仆掌管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廷尉掌管司法审判,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治粟内史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少府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地泽之税。
杨延和身为治粟内史,那就是九卿之一了。